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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乍听先人的名讳被提起,如遭雷击的杨双亚整个人呆住,许久许久才回过神的看向门外。

  这一看她又惊得难以动弹,瞳孔骤然放大像是被同一道雷连劈两次,不敢相信诡异的事情会发生眼前,如置身梦中。

  父母遇害时才六岁的杨双青完全记不得母亲的长相,小时候他最常看见的是她的背影,和父亲一起忙碌的整理研究报告,所以他所受的震撼并未如姊柹一样强烈。

  不过孺慕之情还是有的,脑海中闪过不甚清晰的片段影像,他不确定是否真是母亲,挨著姊姊的背在她身后低问:“她真是我们的妈吗?”跟姊姊很像,但好像少了一丝什么东西。

  想了很久,他才由那双看似温暖的眼中发现少了正常人该有的生气。

  “嗯,她是。”说不上激动或喜悦,杨双亚隐约感觉一些不对劲。

  “为什么她都没有变老,脸上连条皱纹也不生?”太不合常理。

  这也是她的疑问,若对方真是她的母亲也该五十多岁了,她在三十岁才生下她,因此不该看起来比她最后一次见她还来得年轻好几岁。

  岁月对女人一向不留情,十年的时间足以摧毁原先的美丽,留下些微的痕迹提醒女人不再年轻的讯息,衰老很快地会找上门。

  而她却不受任何影响,依然拥有昔日的风采,水嫩的肌肤更加细致,吹弹可破的好似不是真人。

  “我可爱的孩子们,过来让妈看看你们长大的模样。”敞开双臂的许梦湖浑身散发母性的慈光看著他们俩。

  不放心的云中岳拉住正要走过去的杨双亚,担忧两字明显写在眼底。

  她回他一个要他安心的眼神,在这屋子里没人伤得了她,有他的保护她不会有事。

  “都长那么大了,妈好想你们,你们这些年过得好吗?”她主动上前拥著两人,看起来像是舍不得他们受苦。

  可是姊弟俩却感受不到母亲的温暖,在她脸上没有所谓的感伤和心疼。

  “很好,姨婆很照顾我们。”杨双亚也思念母亲,但是……感觉完全不同。

  是太久没见面了吗?大家都变了。

  “姨婆?”她看向背微驼的老妇,眼神透著陌生,似在确认什么地多看两眼,然后露出合宜的微笑一点头。“是如月阿姨,你老了很多,我几乎快认不出你了。”

  “哼!你倒是愈活愈年轻,是暍了什么青春永驻的药水,让我这老太婆也试试回春的感觉。”人到了一定岁数还能不老吗?

  许梦湖的反应迟钝了些,不懂她在说什么地嗄了一声。“我没喝什么药水,我一直在睡觉。”

  睡了多久她也不晓得,只是眼睛一睁开就是现在的样子。

  “睡觉?!”那是什么意思。

  “对呀!不停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说什么我伤得很重,可能救不活,然后我的身体变得很重,完全没办法动。”她像在回想地茫了眼,星眸迷离。

  想不起来了,是谁在耳边说话,不断重复非常重要的事。

  “妈,你还记得谁救了你吗?住在哪间医院?有什么人,你睡下多久?”

  面对杨双青的询问,反应总是慢半拍的许梦湖困惑地说:“医院不都长一样,白白的墙,白白的天花板,以及穿著一身白的医生、护士。”

  是有不少穿白袍的男男女女在她身边走动,一下子看她瞳孔反应,一下子量她的脑波、脉搏,看得她晕头转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那你怎么知晓我们在这里?”看她回答的口气十分迟缓,不耐烦的杨双青问出心底的疑惑。

  她笑了,笑得很温柔。“我到处找你们呀!从德国到美国,又从美国回到纽西兰,然后想起如月阿姨在台湾,所以就来碰碰运气。”

  “你找到我们了!”终于。

  “是呀!我找到你们了,刚才我去敲门时没人应门,我就想过来问问邻居有没有瞧见隔壁的人,没想到你们会在这里。”找到他们要做什么呢?

  带走杨家姊弟——一道严厉的声音蓦地从她脑中响起。

  “真是好狗运。”杜如月嘟囔的一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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