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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没错,你该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慕少槿狠狠的一瞪。

  “你是什么人?”看不惯他们眉来眼去的连华心不客气的一问。

  “我是秘书。”兼特助。

  做两份工作领一份薪,非常廉价。

  鄙夷的神色立现。“秘书的工作是过滤上司的电话和安排行程,此刻你该做的事是泡咖啡而非任意发言。”

  “是。”她知道了,咖啡嘛!

  “不──”

  “不用了。”

  “你别辛苦了。”

  包括段立霆在内的联泗职员连忙惊恐的阻止,脸色惨白的闻咖啡色变。

  如果有幸见到她泡咖啡的技巧,相信没一人噎得下去,除非有烈士的精神壮烈成仁,不然使用过化学原料的烧杯还是少碰为妙。

  三公克的咖啡粉用一百度西的水温冲泡两百五十西西,而且要指明成份是水,否则……

  喝到碘酒或汞水的人请自行承担后果。

  交出e元素不得报警,龙生,龙死,选择在于你,或者是你。

  这代表她遭受威胁了吗?

  望着从报章杂志剪贴而成的恐吓信,甫由实验室走出的慕少槿一脸镇重,不时的回头张望,看能不能发现可疑人物。

  “龙”是一种已经绝迹于世的古生物,鲜少人会用牠来作威胁,仅存于传说的神话中或是人们记忆中的远古恐龙。

  可是这封匿名信上却明白写着:龙,毫无疑惑的指定以牠作为交换,可见此人一定有某种程度的熟悉实验室内的运作。

  她一直不愿怀疑朝夕相处研究的同好,以为所有人都与她一样热爱生化领域而无私心,期望能创造新的物种好突破自我。

  但是明摆的事实让她失望了。

  名利与欲望腐蚀了人性,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连七十多岁的老教授也不放过,狠下心地伤害并加以捆绑。

  现在把矛头指向她妄想得到长寿之物,难道实验室制造出的生化元素会重于人命吗?

  不能说不痛心,上回实验室破坏得太彻底,为了顾及角滕教授的伤势她未多想,没去察看进入冬眠期的基因合成龙是否安然无恙,以致让人有机可趁。

  到底暗中破坏众人信任的人是谁呢?他或她怎知她今日返校参加期中考?

  在各科教授、讲师的默许下,她一向不用学科学分来升级,只要定期交出令他们满意的报告,偶尔到校点点名,他们的态度是十分宽容的。

  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先她一步潜入实验室,并放上威胁信函的必是熟人,她不知该不该还以颜色地交予专人处理。

  复制一头基因龙不是难事,可是她不喜欢被人恐吓的感觉,像是生命随时处于危险当中,令人惶然的草木皆兵,无法信任每一个朝她走近的伙伴。

  正当心情沉重的慕少槿打算走出第二侧门时,一个骑士戴着深色挡风安全帽朝她身边掠过,恶意地用手推挤并拍掉她得之不易的绝版书扬长而去,留下嘲弄的笑声。

  “学姊,你没事吧?”

  嫌疑犯三号姚凌霄忽然出现眼前,神情紧张的连忙扶起跌坐在地的慕少槿,惊讶她细嫩的肌肤立即浮现一大片令人惊心的淤青。

  今年十九岁的他是化学系一年级,再过几个月便升上二年级,因为认冬日阳子为干姊的原故,所以他以新生的身份进入实验室。

  整体来说他应该是最单纯、最无嫌疑的对象,家境富裕,成绩优越,人品出色的受师长称赞,是新生代的年轻偶像,十分受女性学生的欢迎。

  而且他还是学生会一员,为人谦恭有礼,做事认滇不偷懒,在现今社会中算是难能可贵的年轻人。

  除了有点神经质及略带阴柔的特质,可说是十全十美的完人、模范生。

  “哎呀!都擦破皮了,一定很疼吧!”他顺手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包取出消毒用品。

  瞧着雪白如新的丝制手帕,扬起异样感受的慕少槿只觉有说不上来的诡异。

  “你常把急救用品带在身上?”

  即使是医学系的学生也没他费事,碘酒、双氧水、透气胶带、药用小剪刀一应俱全,她甚至瞧见弹性绷带和纱布。

  真有那么严重吗?台湾的治安没差到必须准备医疗用品在身上吧?

  要不是不方便取得及保存,她怀疑他可能自备两袋血以备不时之需。

  “习惯了,我阿嬷说带着比较安全。”姚凌霄笑得腼腆,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你阿嬷?”好个睿智的老人家。

  但是事实真如他所言吗?

  真糟糕,因为实验室被毁的原故,她常不由自主的以怀疑态度评断人性。

  “我外婆,她在九二一地震时被压断了腿,因此吓坏了要我有备无患。”他细心的上着药,清秀的五官微带女性化的温柔。

  一瞧他的眼神,慕少槿的鸡皮疙瘩忽然一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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