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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她很想点头,但……“可是会错过不少好戏,我真想看看会来几个人。”然后回送大礼,礼尚往来嘛。

  梁寒玉水亮亮的明眸闪着精芒,好似一只即将做坏事的猫。

  “寒玉……”见着娇艳欲滴的粉色嫩唇,战铁衣忽觉一股热气自下腹升起,喉间干涩。

  他不禁捧起茶杯,一口喝干茶水。

  “阿湛,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她故作忏悔的神情,好似极痛恨自己一时的无心之过。

  “什么事?”看她神色绝非好事。

  “你喝了无忧。”

  “无忧?”另一种毒?

  “在你喝下的茶水里。”她只是来不及阻止他,真的。

  “有毒?”他面不改色的问。

  “无毒。”用对了便是好东西。

  “所以?”他耐心的等着下文。

  “无忧有催化药性的作用,能将药性催化十倍以上,能让重病者在最短的时间内减缓症状,但是只能用一回,不可连续用上三回,否则病人的病体承受不起,治病反而送命,一命呜呼。

  “无忧加上合欢草,那便是强烈春药,药性强上十倍,以一般男子的身体是撑不住,不论有无与女子合欢都会精尽而亡,此计相当狠毒,用这药的人想让你死。”到底是爱他或是不想他活?

  “而你眼睁睁的看我喝下去?”战铁衣的眼角一抽。

  “那个……呃!我想瞧瞧它是不是像医书所写的不具毒性。”她干笑着想退后,却被长臂一捞,跌坐在硬实的大腿上。

  “寒玉,打我们认识的第一日你就不怕我。”他以鼻子磨蹭她俏鼻,眼眸如黑夜般深幽。

  她有些心颤了。“冲动是魔鬼,忍住忍住,你是威名在外但不打女人,我这么娇滴滴又水灵儿的美人儿你怎么打得下去?”

  “给我个好理由不教训你。”他的手自纤柔的柳腰往下滑,停在弹性十足的翘臀上,有意无意的揉上两下。

  “因为我们总要搞清楚谁要害你。”芙蓉糕掺了合欢草算是合理,不论安表妹或苏明月都想得到他,但……

  多下了一味药根本是夺魂而非销魂,不管来的是谁都会背上杀人罪行,不但好事落空还名节尽毁,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的手一停,语气冰冷。“你说。”

  “为了心仪男子,女人会在糕点上大费功夫,好获得心上人的注意,所以芙蓉糕必是安惜兰或苏明月其中一人亲手所制,下合欢草的人也必定是那人……”

  为了爱情,女人可以竭尽心力。

  “你倒是了解女人。”他话带讥诮,他就没吃过一口她亲制的糕点,是说她不够用心吗?

  欸!她也是女人好吗!

  “怎么一股酸味,莫非你喜欢安美人,苏仙子那样的女子?”

  “你给我老实点,不要玩火。”他一把捉住挑弄他下颚的素白小手,黑瞳闪动着火光——欲火。

  梁寒玉假装委屈的嘟起迷人小嘴。“我是在分析目前的情形,后一种的无忧绝不可能是这个人所下的,但一定是熟知内情的人,才有机会从中动手。”

  “你认为是谁?”他心中已浮起一个人名。

  “想谋夺将军府的家产,你大哥是嫌疑犯之一。”别再说她爱财了,还有人比她更嗜财如命,连亲手足也杀。

  一山还有一山高,她望尘莫及,至少她不杀人,取财有道。

  “之一?”难道有之二?

  “会在茶水里下药是内宅女子的手法,而且你大哥不太可能拿到无忧,据说此药草极其稀少,来自江南水乡的高山。”无忧一摘下得在一个月内使用,否则失去药性,而战西华一年来未出过远门。

  “江南水乡……江南……秦红缨来自江南,住在渭水畔秦山之下。”她半个月前回去探亲过。

  “瞧!凶手出来了……”果真离不开那对心狠手辣的母子。

  “嘘!人来了。”

  门外传来窸寨窣窣的脚步声,有人试图推开门。

  “阿湛,你该死了。”梁寒玉俯在他耳边轻说。

  “死?”

  “不然你怎么脱身,混在伪装的流民中护送铁砂?”

  ……好办法。他想。

  ***

  战铁衣暴毙床上的消息一传出,将军府内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让底下人忧心忡忡,无所适从。

  将军夫人顾嫣然哀戚的多次晕倒在肃穆的灵堂上,至今仍无法起身主持儿子的丧礼,面如死灰的瘦了一大圈,米饭不入,得靠人一口一口喂才吞得进汤水。

  她是彻底失去心中的依靠,没了儿子又挽回不了丈夫的心,表示她无法再掌将军府大权,等过个几年丈夫将世袭的位置传给下一代,秦红缨就赢了,她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儿子的死固然令她心痛,但是令她更痛的是谋划了多年,和同一个女人斗了二十几年,到头来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用半辈子辛辛苦苦打理的将军府家产竟是为人作嫁,她什么也得不到。

  心火一急,将军夫人病倒了,她连在病榻上都恨着儿子,恨他不完成她的愿望再死。

  而庶长子战西华所居的日耀居,关紧门户的众人可说是欢腾不已,主子、下人脸上都挂着笑意,觉得自己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吐老被将军夫人打压的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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