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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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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香,别在宫门前大肆喧嚷,我们回府吧!”此地不宜久留,迟了恐生事端。 认出是东浚国皇宫,南青瑶当下心生警惕,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是非之地。 “等一下,我没有唬弄人,在下的确住在里面。”他伸手一拦,不让人离去。 “你是皇亲国戚?”啊!是了,他姓东方,必定与皇室有所关系。 东方珩避而不谈,隐瞒身份。“跟我来,入宫后便知分晓。” 他很想看看她得知他是太子时是何种神色,大惊失色,或是欣喜若狂,那张过于平静的娇容让他有种想摧毁的冲动,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她还能处之泰然吗? 说穿了,不过是骨子里的劣根性作祟,想借由不同凡响的“家世”达到惊吓他人,逼出表像下本性的目的。 可是当他气势凌人地走上前,一如既往地走过宫门,两支长矛头突地朝外,挡在他前方,声音宏亮地喝阻他再往前走。 “何人擅闯皇宫,可知其罪当诛?”侍卫大声一喝,表情冷肃。 从未被拦阻过的东方珩当下沉目。“放肆,连我也敢挡。” “不论你是谁,没有令牌一律不得进出。”这是规定,谁也不得不从。 “谁说我无令牌,我……”他探向腰际,长指抚过粗糙的棉布,他蓦然一顿,神色阴郁地想起落河之际,随身令牌也掉落河中。 如今的太子如同寻常百姓,穿着平民衣物,脚上是鞋式过时的旧鞋,一头黑发以三文钱一抽的细绳束于脑后,模样落魄得像是临海一带的捕鱼郎。 少了光鲜的衣着,及可供辨识的信物,东方珩即使身份尊贵,但在不曾见过太子本人的侍卫眼中,他和路过的行人没两样,一切照规矩办事。 “快走,不许挡路,皇家大门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逗留,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侍卫之一打了个手势,随即十数名士兵由四面八方涌至。 “我是闲杂人等,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怒极了,他凝眉喝斥。 “算了啦!干么打肿脸充胖子,不就是爱说大话的落水狗,别再装模作样惹人嫌,小心卫兵大哥下手不留情,在你身上戳出几个大窟窿。”哼!果然是骗子,专门招摇撞骗,满嘴谎言。 为之气结的东方珩横睇一眼,冷瞪出言奚落的大嘴侍香。 “侍香,别造口业,与人为善,不与人交恶。”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她时时提醒自己。 “可是小姐,你自己看看他嘛!明明嘴上说得好听,硬要我们跟着胡走一通,结果到头来竟是空口白话,我这双鞋都快磨破底下。”她还打算穿到来春呢!手边上仅剩的银两容不得换新鞋。 南青瑶好笑地轻摇臻首,侍女的夸大其词不是第一回了。 “侍香并无恶意,她只是心直口快些,还望东方公子别介意。” 他由鼻孔哼了一声。“太过鲁莽的奴婢只会为主子招祸。” “公子有下榻处吗?城门就快关了,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们的居处还有几间空房,你就委屈一晚如何?”见人有难,她无法置之不理。 “家中长辈无二话吗?”毕竟是独身男子,易生流言蜚语。 她但笑不语,清亮眸心慢慢黯了下来,微带苦涩和无奈。 怎么说得出口她是不受宠的公主,因云妃的蛊惑和皇妹的煽动,一国之君割舍骨肉之情,将亲生女儿送至别国做质子,从此不闻不问。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有没有听见小玄子在唤你?快出来呀!别让奴才找不到人……公子、公子,奴才的脑袋要掉了,别害奴才……” 小玄子活着河岸,不断地高喊着。他在人群中穿梭,焦急万分地左顾右盼,他两条腿快跑断了,还是无法在万头攒动中找到主子。 他越找越慌,也越找越晚,最后的烟花放完之后,夜已深沉,观赏灯会的人潮慢慢散去,一摊接一摊的摊贩也收了,萧瑟的夜里只剩他一人独自徘徊。 凉风一吹,偌大的广场只有灯火相伴,找不着人的他心里急了,不争气的眼泪也跟着流满面,泪水与鼻涕止不住,难看至极。 逼不得已下,他只好赶紧回宫,向皇上禀明详情,调派人。手寻找太子,就算会掉脑袋也没办法,谁叫他把人搞丢了。 就在小玄子踏入宫殿时,城门落闩了,有家归不得的东方珩跟着南青瑶行至皇城外郊,一处外观富丽堂皇的行宫。 乍见门口悬挂的紫檀牌区,深隽的草书字体令他大为吃惊,此处竟是——“人质府” 这……怎么会?装扮朴实的主仆俩怎会是质子?他记得父皇提过,人质府内大都是客国的公主和皇子,或是该国的重要人物,以使臣身份长期进驻,期限不定,有的就此终老东浚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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