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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快把我放开,这算什么,总不能因为我不是太子的人便故意找我麻烦,我不服。”他挣扎着想弄松绳索,不甘心威风尽灭。

  “你不服?”一脸冷笑的司徒遥玉代太子走上前,戳戳他脸皮。“你有什么好不服气,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心知肚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底下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只要有心,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退早水落石出,叫人百口莫辩。“司徒遥玉,你休要得意,诬陷人也要讲求证据,我为人坦荡荡,没有不可告入之事,你想阻碍我前程,还得多长些智慧。”他仍满脸傲气,语出不屑。

  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知悔改的曲琼华仗着朝廷命官身份,根本无惧无畏,气焰之嚣张叫人傻眼,他完全不担心有人搜出罪证,让他银挡入狱。

  “证据!”冷冽沉音出自太子口中,目光精锐的东方珩冷视谋逆奸佞。

  “没错,太子要办人也要有凭有据,你擅自掳绑皇上亲封的官员,此等行径简直目无王法,堂堂太子与盗匪有何差异?”他说得振振有词,似乎自信没人办得了他。

  “是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死到临头扰不自知的人,眼神深不可侧。

  “你最好尽快为我松绑,别蓄意刁难,否则我一状告到皇上那儿,太子也一样讨不到便宜。”包准他吃不完兜着走。

  自觉被埋没的曲琼华仍企图拉拢二皇子,推举他为皇,再以自身能才辅佐,架空二皇子实权,他在后操控这个傀儡皇帝。

  可目空一切的下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生心血尽付流水。

  “李统领,将人证带上来。”他要证据,他就给他证据。

  “人证?”曲琼华蓦地伍住,心想:哪来的人证?为他办事的人全让他天了口,死无对证了。

  一名形销骨立的男人在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搀扶下,缓缓走迁太子宫,他左颖下方有道横过颈部的鲜明刀疤,深度几可致命。

  “曲琼华,睁大你的眼睛瞧瞧,此人你可识得。”

  东方珩一扬手,底下侍卫便将蜷伏在地的人犯拉起,让他正视自己所造的孽。

  “他……”曲琼华冷抽了口气。“臣……臣不认识。”因为心虚,他谦卑了,不再以“我”自称,而改为臣。

  为什么这个人没死?他明明在他胸口捅上一刀,又怕他没断气地划开他咽喉,才求万无一失啊!

  气焰高张的曲琼华终于有一点点慌色,他眼神闪烁,呼吸短促,一颗薄汗由额侧冒出,顺颊得下,滴落衣衫。

  “五月灯会那夜,他蒙面刺杀本太子,事隔月余,再次在秋水镇近郊下药使马儿发狂,他埋伏一旁拉弓放箭,这些事你也不知晓?”他问得云淡风轻,却句句犀利得令人胆脚心惊。

  “此事臣确实无从得知,他……呢,行刺太子,其罪当诛。”

  东方珩将那支特制的箭矢往他面前一柳。“箭则为翰林院官员所有,而且当时内务府太监为做区分,还依你的名字在箭尾刻上昙花。”

  琼华,琼花,也就是夜昙的别称。

  “什……什么?”他忽地全身虚软,几乎站不住脚。

  “还有……”他顿了一下,一名士兵被丢了迸来,脸上有明显被揍过的伤痕。

  “他在我与南烈军对阵对从我背后偷袭,你还敢说与这人素不相识吗?”

  “这……”曲琼华面色如上,气力全失。

  该名小兵不是别人,正是他胞弟曲琼月,从小以力大如牛着称。

  因此拉弓一射,娇弱的青瑶公主便被惊人力道射穿,身子腾空,落入万丈悬崖。

  “你与南烈国二皇子私下有书信往来,我国地图也是你给他的,你嫁祸太子妃无非是为自己脱罪,此等阴毒伎俩是我朝之耻。”若非他私通都国也就不会引发这场战争。

  “我不……”乍见太子出示他与南烈国二皇子所签订的协议书,他当下再无言语,喉头紧锁。

  神色冷唆的东方珩骤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籍握他下颚,逼迫他抬起头。

  “你可知我为何拔耀司徒而不是你?”

  “因为你的私心,想起用自己的人巩固东宫的势力。”曲琼华恨恨的说,两眼布满壮志未酬的怨恨。

  “不,你错了,我的用意是让你先进翰林院编撰,待日后我的皇嗣出生后,再调任你为太子太傅。”他没有忽略他的才识,早有重用之意。

  “你……你说什么?你要我……我是太子太傅……”下一代储君的老师?

  “司徒的心性太过散漫,必须由我在一旁鞭策才肯有所作为,而你自我要求高,才智学识旨是我朝少有,由你来教导小皇子,我十分放心,可是……”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因过于自负、而走偏了,把自己推向不归路,即使才华洋溢也难逃一死。

  “我想南烈国三皇子的死你也脱离不了关系,所以明日将由李统领亲自押送你至南烈国,连同罪证一并交由南王发落。”一挥手,要董元风将人带下去。

  瑶儿,我这样的处置你可满意,揪出为乱者为你洗清冤屈,消弥两国的动荡不安,还以原来的平静,你应该很高兴吧!

  东方珩幽深的瞳眸中藏着哀伤,隐隐浮动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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