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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一根一根的针在肉里编织着新细胞,插入神经的痛直接冲向大脑,全身的毛细孔真实地反应出死亡的影子,叫人痛恨。

  同样的恶梦已持续了六天,周而复始地挑战人体忍痛的极限,一次比一次更刺骨,好像每一根骨头都重新排列组合,硬生生在体内施展乾坤大挪移。

  这种身体上的痛是为了健康而受他倒也甘愿,另一种生理的抽痛才是令人想咒骂。

  每一回沙越隽总是摆出各式撩人的姿态引诱他,人虽近在咫尺和遥如天际,不近不远正好距他臂长多个两寸处,勾不着摸不到,只能欲火中烧干瞪眼。

  好几次想用手自我解决,可是他只要一有小动作,美如秋水的黑眸立即亮如探照灯一射,嘴角还噙着诡异的笑,一付等着看戏的模样,死都不移开视线。

  龙御海苦笑地揉搓肿在的硬挺,通常一天五个小时的药浴中,他只能趁她如厕或肚子饿走开那几分钟安抚自己,其他时间就任其一柱擎天,反正她又不在意。

  他发誓他的腿要是能行走,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爱她一百回,把她留在床上照顾他的欲望,让她一个月内下不了床。

  肉体及生理的痛让他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微带着舒服的抚触……

  抚触?!

  两眼一睁,果然肩窝处多出了双细白小手。

  “丝丹亚,把你的手拿开。”

  轻笑声微送着热气吹拂过他的脸。“我在助你一臂之力,免得你太辛苦了。”

  “我会这么难受是谁造的孽,你好意思……唔,说是帮我的忙。”她的手是火焰,抚过胸肌引起一阵灼热。

  “沙、越、隽,我要杀了你——”

  咆哮声震耳欲聋,回应他的只有回荡在空气中的一记笑声。

  “她……呃,很独特。”

  震惊到找不到形容词的蓝依·哈吉森口干舌燥,如临深渊的战战兢兢,她真勇敢不怕狮吼,当着他的面笑捻虎须。

  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大胡子男人,出人意表的却是面对依旧冷峻严酷的俊容,只是眼神中出现一丝无奈的宠溺眸光。

  这不是阿尔朗斯,以前的他是温和中带着刚毅,沉稳得不见喜怒哀乐,给予人淡淡的疏离感,即使面对自己的婚姻也一样冷淡寡言。

  有时他会想,他结婚的原因大概是龙家两老逼得急,而身边最深爱他的普若西亚正好符合要求,所以顺水推舟地求了婚。

  不过当他要追求一个梦时,那股众人也拉不回的决心着实骇人,完全着了魔似的变成另一个人,眼中闪着前所未见的炽热光芒。

  一个魔魅,一个光源,来自东方的虹彩,她叫沙越隽。

  “蓝依,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吧?”龙御海的冷和冒着热气的“血”水成反比。

  正确来说是暗红色,近乎人血的气味——腥。

  每一天药浴的水颜色都不同,闻起来气味也不尽相同,但是同样的令人作呕,恨不得一晕了事。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物疗的效果如何?”好腥的味道。蓝依·哈吉森鼻子一皱的站远些。

  “不知道。”他坦白的道。

  “你身体上的变化应该自己最明了,没觉得好一点吗?”这种回答很笼统。

  龙御海闭上眼睛忍受大腿传来的剧痛。“你该去问我的物疗师。”

  “她真的是物疗师?”他倒觉得她是高明的调情女,连刚才站在身后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性的张力。

  “你看我在哪里。”意思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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