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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面颊上。“盈盈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好舒服的手心,让她舍不得放下。

  回忆像潮水,沈烈阳望着远方闪烁的星子,前尘往事似乎已离得很远。

  “玉娉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从小就和我们家小孩玩在一起,和我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玉娉?”青梅竹马到头来是重利轻别离,她讨厌所谓的青梅竹马。

  他听出她语中的酸意。“叫她大嫂也成,因为太熟悉了,彼此年纪又相近,所以习惯唤名字。”

  “是吗?我看不只如此吧!快把你们的奸情从实招来,自首无罪。”

  “奸情?”他失笑。“我们是有过一段纠葛,但是已经过去……”

  年少时,大家对男女情爱都有一份好奇,由于两家的交情向来不错,大人们有意任其发展,看能不能结成儿女亲家。

  玉娉长的很美,像朵娇艳的水仙,他和大哥同时对她有好感,而她选择了他。

  美丽虽然赢得一段感情,但是她的依赖心太重,老是疑神疑鬼,心性不定的他正值贪玩的年纪,哪懂得什么真情假爱,以为性就是爱。

  后来他又认识一位甜美的小学妹,渐渐疏离了玉娉,感觉不像以往的浓,不过偶尔还是有性的联系,因为纯朴的小学妹比较保守,不肯跟他上床。

  而他年轻气盛,正是需求量最炽的峰顶,不能太久没有女人来排泄体内多余的精子,而她便是纯感官的发泄体。

  由于两人约会次数递减,一见面除了上床就不再有温情,生性多疑的她开始紧迫盯人,最后发现他脚踏两条船的事实。

  她哭、她闹,甚至割腕自杀,而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结果玉娉去沈家哭诉她怀了他的孩子。

  他死不承认,因为他自认防护设施做得滴水不漏,她不可能受孕,在苏家一再施压下,他受不了沉重的责任而决定出国留学。

  那年他二十四岁。

  不到两个月他接到家中来电告知,玉娉和大哥已经结婚的消息,而怀孕一事根本是她的慌称。

  “年少轻狂,我所做的事有可能发生在每一个男孩身上,直到现在,我仍不认为有错。”

  “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她指的是盈盈。

  沈烈阳轻叹。“不是,我大哥很爱她,不计较婚前和我的那段荒唐往事,他们婚后三个月才受孕。”

  “噢!”兄弟共妻,的确荒唐。

  “噢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他故意板起脸,一副人格受污辱的表情。

  左天绿不依地捶了他胸口。“噢是代表没有意见,这件事只有你们兄弟才知晓。”

  “我真的要提出抗议,我早在他结婚前就出国,一直到孩子落地才回国,时间是一年半耶!”

  他是不想让大哥失了面子,始终不肯回国,寒暑假亦在国外度假。

  “好啦!我信就是,何必那么激动。”她真怕他会跳起来大吼,吵醒所有的下人。

  她的气量虽然不大,但不会吃无谓的陈前老醋,那太没风度,她不屑为之。

  “绿儿,你会不会怪我始乱终弃?”他担忧她会瞧不起他年少的作为。

  左天绿打趣地搂着他的腰。“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绿儿——”

  “哎呀!别恼,人家开开玩笑嘛!谁叫你严肃得要命。”她玩弄着他烧焦的那面皮肉。

  “我是很认真的问你,不希望你将年少的我和现在重叠。”他无法抹去过去。

  沈烈阳揉搓她不易暖和的手臂,手放在她腰间一举,让她坐在他大腿上,玲珑有致的身躯整个缩在他身上,轻踢着地摇摇秋千。

  他已经三十四岁了,可是面对她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常常有抓不住她的错觉。

  三岁一小沟,六岁一到沟,他和绿儿相差七岁,这条沟该如何计算?

  “拜托,你不要拿陈年旧事来惹我发噱,我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我讨厌历史。”

  即使她的历史年年得满分。

  他笑了,很惬意自在的笑,“是,我错了,在下向绿儿小姐道歉。”

  “好笑!我接受。”

  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你不在家,你大哥不知道她过分的行径吗?”哪有人同居一室有不知之理。

  “我不清楚,我的立场尴尬,不适宜介入夫妻情事,以免落人口舌。”那三年他是尽量少回家。

  玉娉不因嫁给大哥而停止骚扰他,几乎一个礼拜打七、八通越洋电话去诉情,说她后悔一时冲动嫁给他大哥,还说她依然深爱他之类的话。

  有时会苦求他回国,说她不会介意他另有女人,只要他分点爱和时间给她就好,她愿意等待。

  而沈烈阳很清楚一件事,当她和他通电话时,大哥正在她身旁。

  有这样深情不悔的丈夫还不知足,他着实同情大哥。

  “唉!盈盈真可怜,有这样的母亲。”左天绿觉得幸福,她有一位好妈妈。

  “我也很可怜,同情同情我吧。”他亲亲她的耳朵,细细啮咬。

  她取笑地勾住他两肩。“要我以身相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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