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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出不穷的例子比比皆是,受暴力威胁的无助妇人,惨遭凌虐的幼童,甚至亲生父亲蹂躏未成年的女儿长达数十年,这等乱相叫她寒了心。

  与其将一生糟蹋在男人手中,不如自在畅意地过一生,快乐地当个单身公害去荼毒男人。

  爱别人太辛苦,爱已最轻松,因为天底下没有会背叛自己的人吧!

  “你不像如此悲观的人。”沈烈阳太用心听她的谬论,早阳已高升。

  “哈……哎哟!好疼。”她笑得太过分扯痛了伤口。

  几乎是发射性地,他立即来到他身侧。“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伤着了?”

  “没……没事,小伤而已。”她挥挥手,抬起笑趴的额首一瞧。“你……咦!你的脸……”

  难堪浮上沈烈阳完整的脸,倏地跳离她三步,他藏拙地捂住另一半脸,鄙夷的蔑色来自内心。

  “不要看,我不想吓着你。”

  左天绿可爱地托着腮,一双轻滢滢的水眸圆睁着,嘴角自然往上扬,饱含着无限笑意,原来他……害羞呀!

  “别这样啦!沈……沈大哥是吧!一个人的外表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讨不讨人欢心……呃!我的意思是相由心生,心善则面慈。”

  记者兼社工的身份,她看过更糟的情况,他的情况算是小儿科,不足为奇。

  “你不怕?”他背着光冷沉着嗓音问道。

  “我是全方位的记者,最常跑的是社会新闻,你该感谢你还活在美丽的世界上,如果你看到车祸现场惨况……”

  言下之意,人活着就是一份喜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有再世为人的机会。

  “你敢看支离破碎的车祸现场?”这下子他反而被她吓得不轻。

  “生与死本是一线之间,家父是医师,心、肺、肝、脾早看到不想看,大肠小肠流满地又算什么,我可以边拍照边吃卤大肠呢!”

  人脑、猪脑、犬足、人足,不都大同小异,人吃万物都不觉惊,何需畏惧那一截截死人的肢体,它又不可能跳起来掐住活人的脖子。

  活人可比死人恐怖多了,像她家那几位整死人不偿命的高手,那才是生不如死的最高指标。

  “嗄?”

  沈烈阳微微变了一下脸色,胃袋有些酸液翻搅,镇定地把持冷然的表情不为所动。

  他开始怀疑自己救了一个怎样的女子,她是林中精灵还是湖底水妖,勇敢到近乎麻木。

  “听过浴火凤凰的传说吗?轮回五百年将凤身投于烈火中重生,不畏火之灼烈地奋不顾身,为的只是一个字!活。”

  她忽然觉得严肃,掐着喉咙发出卡通人物的声音。

  “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必伤心呐!我就觉得你满性格的。”

  他想忍住不笑,但她逗趣地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原本峻然的脸孔竟出现一道微波,轻扬的笑声连他都惊讶。

  “对嘛!人要轻松过日子,何必苛待自己,有得吃就吃,有得睡就睡,天塌下来,咱们就挖洞当地鼠,不一样是人生吗?”

  她是逍遥派弟子,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眼泪使人悲,笑声让人欢,何苦为难自己。

  “你……”他很想说她天真,但是……“我很羡慕你的乐观。”

  真的很羡慕。

  “其实你把自己压抑得太深。”她向他招招手。“一笑能解百忧,来试试。”

  唉!他眉头一皱,下意识不以正面对她,那份自卑早以根深蒂固,心结无法在一时间解开,她是那么美丽,自己却……满脸沧桑。

  想扳起冷脸骇人,可是一想起她的大胆就作罢,自讨没趣而已,说不顶她还嫌不够威仪呢!

  “饿了吧!我叫下人煮点热食。”他有意识跳脱话题,藉食物转移。

  说到心坎里,她真饿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沈大哥。”

  “叫我烈阳吧!”沈大哥总有一段距离感。

  “好呀!烈阳。”她突然停了一下,“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有。”她难得温柔地回答。

  “不过我怕你不清楚,我再自我介绍一次,左右的左,天下的天,绿草如茵的绿,正职记者,副业社工。”

  副业……“社工?!”她?他怀疑地挑眉。

  “就是社会工作者呀!别看我人小不长眼,拚起来连菩萨都得敬我三分,你呢?”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沈烈阳有所保留地说道:“正职是投机客,副业是涂涂水彩。”沈家在火灾前拥有一家国际连锁公司,由于养伤以及脸上的伤疤缘故,他以电脑及电话遥控公司运作,并操纵股票市场。

  他本来就是位商业奇才,慎选忠诚优秀的属下在公司坐镇,所以他的时间相对的空出许多。为了抒发心中的不平,他将怒与怨表现于画纸,抹出人生的悲喜面。

  “还不错嘛!像我二姐夫的正职是宠老婆,副业是挨拳头,很堕落的男人是不是?”唉!简直是人神共愤。

  他不解地转过头,疑惑使他失去戒心。“我不懂。”

  左天绿暗自窃笑他的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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