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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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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是谁?她抓抓后脑勺一脸茫然。“姊姊比较亲切啦!我们都是一家人。” 五湖四海皆兄弟姊妹,乞儿一条心……呃,有点怪怪的,张冠好像给老李戴了。 “你……” “没关系的,翠菊,他挺讨人喜欢的。”美人一开口就甜浓得令人醉。 “原来是翠姊姊呀!那姊姊你呢?”她最爱交朋友,知己满天下。 宋沐蝶嫣然一笑地微露哀愁,“我姓宋,闺名沐蝶,江州人氏。” “蝶姊姊,我叫乞飞羽,你唤我一句小乞儿就成。”碗要收好,免得被人偷了。 她的怪异举止没引起太大注意,只当是她的小癖好。 “是庄主要你来打理锁情阁的花草吗?”她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冀盼。 庄主?“你是指风悲云呀!” 宋沐蝶和翠菊闻言皆心一骇的刷白了脸。他怎么敢直呼庄主的名讳,教旁人听了可是大不敬之罪,轻则鞭罚,重则丧命。 “祸从口出呀!小命不想要了吗?”年纪小不懂事,命是架在刀口上。 乞飞羽嘻嘻哈哈地扶直一株芙蓉花,“你们干么紧张得花容失色,他不会舍得杀我啦!” “大话。” “我人见人爱嘛!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美男子,哈哈……”她手一擦,大无畏的狂笑。 “真是年少不知忧,你走进的可是以人血漆成的悲情山庄呀!”宋沐蝶感慨的一叹。 入庄几年她都懒得数了,十四岁被爹亲卖入山庄为妾,头两年还蒙庄主宠幸,与众位姊妹相处颇为融洽,以为从此能享世间福分地终老此地。 谁知姊妹们一一无故死去,庄主造访的次数也逐渐减少,直到四年前再也不曾踏入一步。 如今她都二十有余了,芳华能再有几年?她的心由期待到等待,随着季节的替换慢慢冷却,她的一生是摆脱不了悲情的牢笼。 “蝶姊姊好生风趣,庄名唤悲情不代表人要悲苦一辈子,传言通常夸大不实。”山庄有多大呀!没上万条人命漆得成墙吗? “唉!你不懂。”她是活在恐惧中,生怕下一个死的人是自己。 “我不懂,你说给我懂,反正我空闲得很,咱们一边嗑瓜子一边说故事。”对了,还要三张小矮凳。 宋沐蝶苦涩地聚眉咬唇,“傻小子,你当锁情阁是我一人所居吗?以前这里住满了人……” 娓娓道来满是酸涩,前尘不堪回首,红颜未老恩先断,油未枯灯已灭,向晚迟暮伴昏鸦,怕是再无欢颜日,泪眼唤不回昔日情。 说着说着,她眼眶都红了。 “意外、巧合嘛!怎能把责任往一人头上推,红颜薄命是天生注定,蝶姊姊何必死守这扇门,至少你还活着。” 有人天生好命,如她乞飞羽,浑浑噩噩不愁生计。 也有人一出生运不好,像倒楣鬼风悲云,全家人死光了还背了个大黑锅,一条一条的枉死魂全记在锅底,甩也甩不掉。 “她们都死得不明不白,难道你不怕吗?”宋沐蝶可怕极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只要吃好睡好就无所求,何惧呢!”太阳快下山了,又是一个今天过去。 “乐天的稚孩,你当真不畏死?”曾经她也是这般无忧。 “她的确不怕死。” 冷冷的低沉嗓音充斥着怒意,一时间吓着了宋沐蝶两主仆,揪着心窝不敢吐气。 “悲情大哥来逛街呀!你的四根柱子没跟来?”真客气,纡尊降贵来请她去吃饭。 “我叫悲云不是悲情,你给我刻在手骨上。”该死的小女人。 “咱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你是悲情山庄的老大,人人都恭敬地唤你悲情庄主,我当然要与众不同地喊一声悲情大哥才显得出交情。” 颠倒是非是她的专长,要论起厚颜巧舌唯玲珑乞独尊,她是一流的辩论家。 “看来你还没学乖。”风悲云冷笑地抓起她的后颈,力道控制在不伤到她的程度。 她讪然的一笑,“难看呀!大哥。” “你说我难看?”音未提高,可是却冷得像结了霜。 “是我难看呀!悲哥哥。”呜!乞落平阳遭龙欺,命运乖舛。 “悲哥哥?!”眉头一皱,他不悦地扯扯她束起的发。“悲云,不然叫云哥哥。” “是,我俊逸无俦的云哥哥,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小的难望俊容。”要死了,也不给她留点面子做人。 风悲云微勾唇角地一瞪,“少给我油嘴滑舌,你这一身粗布衣哪偷来的?” “先把我放下啦!你这样我很难回答。”她可怜兮兮地眨眨纯真的眼。 “说。”他放开手。 乞飞羽转转脖子后,孩子气地握住他的大掌,让一旁的宋沐蝶和翠菊见状简直吓傻了,皆屏着气等他发怒,锁情阁的血又要积一层了。 但是她们都料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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