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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你在赶我?”飞不高的雏鹰,一根一根的毛我会慢慢的拔。

  “不敢,三娘是长辈,我怕你太辛劳了。”早算著她会急於掌控。

  “辛劳一点也是应该的,老爷子身子骨不是很好,偌大家业总不能放著不管,没个男人真是不方便。”她隐讽著家中没男人,得靠个妇道人家担起所有责任。

  “三娘尽管放心,天威不会叫你失望,我会代替爹照顾整个天阙宫。”冷天威已习惯她的冷嘲热讽。

  席慕秋冷笑的一瞅他病弱的身体,“那也得你活得够久,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常有的事。”

  “你……”一口气忽地上不来,他猛烈的咳个不停,像要断气似的青了双颊。

  一只大掌贴上他的背,适时的运气冲散他胸口的冷痰,将紊乱的脉络导正。

  “玄兄,谢了,你救了我一命。”也许,他真中了毒。

  “没事了吗?”玄漠关心之意溢於色。

  “老毛病,好些年了。”不过最近有加剧的情形。

  “没找大夫瞧瞧吗?你的气很乱。”不稳定,难集中,练武者之大忌。

  他看了一眼三娘。“吃了药会平静一会,不碍事。”

  那一眼让玄漠看出了端倪,他瞪向席慕秋,“你没替他请大夫?”

  “小……小毛病干么要请大夫,久了自然就好了。”他的眼神冷得令她心惊。

  奇怪,他似乎像某人,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真自私。”现在他知道天阙宫是谁在当家作主。

  席慕秋恼怒地一拍椅臂,“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不平人管不平事,你的作法太可耻。”他不齿的露出鄙夷。

  就是这神色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生起一阵寒颤,可是是谁呢?“你的名字?”

  “玄漠。”

  “玄漠?!”没听过。

  “我家漠哥哥可是位将军,住在井底的老蛙婆怎会听闻他的鼎鼎大名。”嗯哼!总算让她看出一点兴头。

  难怪生性冷漠的他会出手帮人,原来是这样呀!害她乾饮了一缸醋,以为漠哥哥偏爱那种快死的美男子,幸好、幸好。

  “将军管的是社稷大事,几时插手江湖事了?”真见不惯她的妖媚样。

  曲喵喵娇媚地偎在“木头”上。“偶尔管管当消遣,不然会老得和你一样快。”

  “你……”席慕秋忍住气忍不住讽刺,“堂堂将军和个放浪女子在一起,简直是败德伤俗。”

  “人家漠哥哥就是喜欢我嘛!你在不服气什么,难道想和我抢男人不成。”她一脸惊恐不已的抱著玄漠不放。

  熟悉她的人皆晓得这是小恶的开端。

  “我……”她是想要他,那一身健壮的体魄肯定能与她消磨一整晚。

  当初她是看上夫君的人品及家世才肯屈就为妾,原以为入了宫会得到他的百般宠爱,谁知她空有一身狐媚本事,却栓不住男人的好色之心。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可是独守空闺的寂寞谁能明了。

  并非她有意背叛自己的夫君,当身为丈夫的人无法满足他的女人时,夜半无人的喘息声总叫人心痒难耐,她才会一时忍不住爬了墙。

  尤其夫君已整整十二年未碰过她,这些年来若不找些男人来止饥,恐怕她是撑不过来,偷人也是情势所逼。

  咦?等等,十二年……

  眼前冷狷的男子和十二年前那个少年极为相似,难不成是他要回来争地位?

  “冷天阙——”她是故意试探。

  结果慌张出现的是她想也想不到的人,小怜在她现身后一直躲在冷却的宽背后。

  “大哥在哪里,大哥在哪里,他回来了吗?”她有救了,她有救了。

  “怜儿,你回宫了?”很好,省得她派人去杀。

  小怜一脸心惊地抓住冷却的手臂。“我什么都没听见,真的,我没听见。”

  她的欲盖弥彰反引起众人侧目,怪异的问出——

  “你听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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