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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妻无丁,无人送终。”她保留一句“晚景凄凉”。

  “谁说的,我儿子都快五岁了。”他顿时清醒地给予反驳。

  男人最重传承了,承受不起人家笑话他没“种”。

  她又笑了,略带轻佻。“公子该回去问问你府上的五姨娘,送顶绿帽给相公戴的感觉如何?”

  “你说什么?”他气急败坏地欲抓住她问个明白,谁知她脚下一旋,划了道美丽影儿就闪开了。

  “白白疼了人家儿子五年,你也真宽宏大量,玩人者人恒玩之。”谁叫他老爱抢别人的女人呢!

  玩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觉得无聊?!

  “你……你臭婊子,仗著一身美色诱惑众生,我今天非抓你回去为民除害不可。”说穿了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再以声音大好转移众人讥笑他老婆偷人的眼光。

  “哎哟哟,人家好怕哦!原来恼羞成怒是这样呀,可又不是人家要你的小妾去偷汉子。”

  美人儿银铃般的笑声如在眼前,可是没人能抓得住她诱人的身形,她像只羽翅斑斓的蝴蝶游戏在草丛间,处处可见却有些飘忽。

  她的一双莲足似乎不沾尘,像是踩在半空中非常轻盈,男子怎么卖力追赶总是扑了一场空,满头大汗的扶住算命摊子气喘吁吁。

  最后他一火大,加上她那不时的揶揄嘲笑,气极地随手抓了包东西往前抛,意在警告她别跑,否则对她不客气。

  只见曲喵喵虹影一倒来个鹞儿翻,玉足侧踢将偷袭物踢上了天,落个天女散花好不壮观,犹如八月十五的烟花。

  “哟!下起白米雨了,公子好生浪费,那一包米砸在小女子身上多疼呀!”总算有一点不无聊了。

  不过这要让她家的那些姑娘知道恐怕又有得念了,铁定说她为非作歹、不务正业、欺负良善、不学无术,唉!做个讨人喜欢的主子还真难。

  咦?他不追了,干么趴在地上口吐白沫,敢情是报应来了,阎王来勾人。

  对了,除了“晚景凄凉”四字保留,她忘了加上“可惜命薄”四个字。

  “你们谁想来算算命,本仙姑第一天开张,算是结缘不收一文钱。”

  不然起价十两怕是没人算得起。

  “你还说不是来抢我生意,当著我的面拉客算什么?”老人家怒拍自己的算命摊。

  真没风度,不威不重的小老儿。“不然咱们找个人来算算,看看谁的本领能见人。”

  黄河呀黄河,不见你,心不死。

  “比就比,我摆了三十年的摊子看尽天下苍生的命,岂会输你这个娃儿。”他非拿出看家本事让她知难而退。

  “好吧!就你。”曲喵喵顺手拎了个看戏的路人。

  “我不行……我不……”被抓的男人忽地失去声音,整个定住不动。

  “安静多了,人家可不想再玩你追我跑,很累呐!”她故意拎起粉巾拭拭香汗。

  众人虽然看见一旁有人躺下,仍是兴致勃勃的不肯走,色不迷人人自迷。

  “老人家,由你先来。”师父呀!徒儿够礼让了吧?让他先丢人现眼。

  摆了三十年的算命摊,到了今时今日还没被拆了招牌,可见老人家舌灿莲花的本事高得很,一翻起天书是报喜不报忧,尽拿好听话讲。

  狗改不了吃屎,瞧他胡吹乱盖一通,赞扬人家相貌好,天庭饱满有仕途,只不过一时时运不济,要有耐心等待机会。

  “呵……老爷子好生风趣,你怎么算来算去没算到个烂命,真要好命就不会隐於市井之中。”早已飞入大宅大院了。

  “没长牙的娃儿少在一旁放肆,相书上就是这般说的。”他刻意地翻到与男子相貌相似的一页黄书。

  照本宣科难成大器。“人有七魄,老爷子可知是哪七魄吗?”

  他一愣,“你提到这个干么?”

  “尸狗、伏尸、雀阴、吞贼、辈毒、除秽、臭师乃是道家所云的七魄,亦即是七浊鬼。这位小哥面上带阴分明是浊鬼未除,再怎么也难以出头天,而且只要他身上的浊鬼一直不除,他的运气会背到进棺材,这辈子休想翻身了。”

  “你……”老人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别你呀我的,小心一口气上不来,和那位公子一起躺下了。”不知道有没有买一送一的棺木大贱卖。

  “姑娘何必欺压老人家,我都一把年纪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他是老了。

  曲喵喵粲笑如花,当场迷死众男人。“献丑了,小小的卖弄上不得抬面……哟!好俊的爷儿,你缺不缺娘子?小女子愿毛遂自荐。”

  “我……我已娶亲。”蓦然被抓住衣襟的寒翊脸色微红。

  好个伤风败俗的女子,当著众人的面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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