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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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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和她是朋友……”天香公主气势稍弱的软了语调,口气少了跋扈。 “公主还是请回行馆休息,知府大人正在门外准备恭迎凤驾。”语气认真的玉浮尘下著逐客令。 我偏不,本公主和你耗定了。“来人呀!把房子拆了重建,本公主要住这里。” “公主……”怎么拆呀!御史大人在此谁敢动,他可有先斩后奏的令牌在身。 “不许多嘴,我已经够让步了,谁也别想我改变主意。”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看谁耐力足。 谁叫他有世间少见的俊美面容,打从三年前在父皇的寿宴上见到他,她便大为倾心,几度明示暗示意欲委身之事,他老是打太极地推托。 威远侯府离京城太远,每回她一提要出官,父皇就板起脸要她别胡闹,顶多让她在京城附近几个乡镇逛逛,根本不许她离宫太久。 这回她无意间听见丽妃和齐嫔在讲悄悄话,谈起了众人仰慕的玉御史现在人在扬州,而且与一位卖豆腐脑的民女过从甚密,当夜她缠著父皇不让他招妃侍寝,逼得他同意她出宫半个月。 光是路程就赶了两日,好不容易见到悬悬念念的男子,要她打退堂鼓绝无可能,她赖定他了。 “天香,你真住得惯这种小房子?”语带温柔的天幽郡主轻扯她衣袖低语,深情的眼眸专注在心爱男子身上。 她终於能再见他一面。 “他住得惯我就住得惯,难道你想把玉御史让给个平民百姓?”她会努力适应,最多住个几天而已。 天幽郡主神情黯然地一视容貌不输自己的女子。“玉哥哥是谪仙人,三妻四妾在所难免。” 三妻四妾? 张果儿心里不快地偷掐一脸正经的玉浮尘后腰,面容沉静如碧波上的清莲,不带半点情绪,像个木头人。 而他只能暗自叫苦不敢有所反应,手背於后轻握她柔荑不许她挣脱,以轻按传达心意,告诉她绝不会有三妻四妾的情形发生。 “你少没志气了,我们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女,我同意和你共夫可不表示有度量容纳其他人。”她吃定堂妹的怯弱不致与她争宠。 也就是说她是好控制的人,受了欺负不会四处哭诉,安安静静地当个无声音的侧室。 “我知道了。”她早就有了觉悟,在强势的堂姊面前她只能屈於第二。 “别说我不近人情,我让你跟来已经够宽大了,不要想得寸进尺和我争什么。”她先予以警告,免得天幽公主使暗招捷足先登。 就算亲姊妹也没得商量,丈夫只有一个,岂容太多人来分割宠爱。 “天香,你想太多了,玉哥哥还不一定会中意我们。”她的眼角不断的瞄向站在一起的两人。 他敢拒绝浩荡皇恩?“玉御史,你要我们还是要她?” “公主厚爱臣愧不敢当,布衣之身万难高攀千金女。”他原本是平民出身,心态亦然。 “少给我咬文嚼字,我要你给我一个我会满意的回答,别忘了我是公主。”最好他谨慎斟酌答案,公主能主宰人命死活。 “公主何必为难臣。” “你说是不说,我可以治她蔑视皇家之罪,御史大人怕也救不得她。”天香公主高傲地一睨,以身份压人。 表面沉著的玉浮尘真想亲手将她丢出去,但他只是折扇轻摇地故作风雅,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见焦急,讥诮的笑意复又挂在脸上。 他根本不打算回应她的傲慢威胁,因为不只他一个人受不了她的蛮横,拿著肉串的老头子正鬼鬼祟祟地靠近,怀里碎花布包中蠕动的生物恐怕待会儿要叫她花容失色。 嗯哼,他真做了。 “公主,你见过民间的老鼠吗?”张老爹的贼眼骨碌骨碌的转。 她好奇的扬起秀眉,“像外族进贡的天竺鼠?” “不,可爱多了。”刚往她裙下钻进去几只。 “真的?我要养、我要养……啊——好痛……什么东西咬我……侍卫,快……”快哭的天香公主慌得拉起裙摆直甩。 门外的侍卫一听见公主近乎哭泣的尖叫声,以为有刺客攻击持剑闯入院子中,众人紧张地左右张望,才发现让公主满地跳的是一只只毛茸茸的小畜生,错愕地呆愣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番情势逗笑了面无表情的张果儿,发出她生平第一道银铃笑声。 周幽王为宠妃褒姒引燃烽火方能娱她一笑,今日有天香公主甩鼠跳地以悦平民佳人,低低的笑声似天乐由云层中传来,涤净尘世的烦忧,叫玉浮尘惊愕之馀跟著泛开一道柔柔笑波。 她笑了。 柔情千缕涨满他眼底,道不尽一湖深意,她终於会笑了。 “浑小子你看够了没,看不出你一脸娘儿样还是御史。”勉勉强强还算像样。 “嗄?!”回神一看,怎么人全走光了? 空无一人的前院冷冷清清,只有落叶三、两片,还有几只身首异处的田鼠。 “先声明我不是为你解围,而是有人比你更让我看不顺眼,我不想没破屋子住。”哼!敢拆他的破房子试试。 “老爹,有没有人说你面恶心善?”他失笑地帮忙抓起一只田鼠。 张老爹卯起来一跳,“啪”地往他头顶一拍,“等你帮我刻墓碑。” 嗟!他会面恶心善?! 他是面恶心也恶,天生坏心肠见死不救,若非为他家闺女出口气,臭小子叫阎王拉去做女婿他都不管,还放串鞭炮以兹庆贺。 “老爹的意思是我能在墓碑下方署名‘婿’喽!”那他马上去找块上好的石碑来。 他睁目一瞪,“你慢慢等我死了吧!” “多谢老丈人成全。”他一拱手扬声说,惹得张老爹提腿一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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