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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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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她做出掐颈的动作,做完之后自个咯咯笑地倒向丈夫怀里,藕白双臂缠绕他颈肩。“我们好像离题了,刚刚明明在讲你那位千娇百媚的表妹。” “她怎么了?”他暗叹。好不容易才把话题转开,没想到又绕回来了。 齐可祯不满地往他臂肉一掐。“你还给我打马虎眼,看不出粘家表妹对你情意深童吗?我们才成亲几日,她几乎每一天都来‘拜访’我,然后与你不期而遇。” 连络感情是假,来勾引别人的丈夫才是她的目的。 有谁打扮得花枝招展、唇上涂红、面颊抹粉地往新婚夫妻的房间闯,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见她,如入无人之境的走到每日起居的卧房,恍若是院子的女主人一般,指使着一院子的丫头、婆子,连嬤嬤们告诫她不可造次也遭喝斥。 粘虹玉花招百出,仗着她不可能不见客的礼数,一再上门要与新妇闲话家常,可是在她的口气中听不到半丝对表嫂的尊重,反而隐隐有怪罪之意,埋怨齐可祯不该嫁入闻人 家。 “不理会不就得了,把院门一关,闲人莫近。”这他从前的做法,阻拦她不死不休的纠缠。 对于心术不正的粘虹玉,他向来没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他娘的分上,他早把她赶出去了。 “哼!你倒说得简单,以前你一个外男当然不好见后宅女子,可如今我们成亲了,她日日打着姊妹的旗帜来见我,我是刚进门的新妇,哪能明目张胆的说不见就不见。 “不要忘了她姓粘,若是我一时难忍将人轰了出去,打的是你亲娘的脸面,你身为儿子难做人,我这为人媳妇的更难为,明知她不安好心还要笑脸以待,像吞了十只苍蝇般犯恶,她快踩到我的底线f。” 听出她话中之意的闻人璟会心一笑。“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只要不伤及人命,咱们是厚道人家。” “例如让她几天下不了床呢?”她不是没脾气,只是没必要与人交恶,仁善之人有余福。 “几天?”他挑眉。 “十天半个月吧。”她耸肩。至少要粘虹玉有所收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软柿子虽然好捏也会沾上一手湿,得不偿失。 “好,是该给她个教训。”表妹的年纪渐长,想必她也急了,再不在这两年嫁人,旁人的闲话会刺得她无处可躲,到时她不是到庵堂修行,便是把自己塞给有头有脸的男人 为妾。 闻人璟哪会看不出粘虹玉的心思,打她十一、二岁就在他身恻绕来绕去他便知晓了,那时他以为她是孩子心性,过几年就好了,还透过太君的手为她安排了一件婚事。 后来他娶妻柳氏,她消停了一阵,似乎真有意嫁做入妻,她娘还准备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当是嫁女儿般出阁。 孰料拖了一年还是没嫁成,最后居然解除了婚约,而后没多久柳氏便产后血崩、香消玉殡。 他对外宣称守制一年,闭门谢客,这才让一直住他眼前凑的“可人”表妹暂且沉寂了许多,不过宵夜、点心倒是没断过,她极力的表现贤慧的一面。 丈夫说了好,齐可祯心里反而生了别扭。“说,你是不是给了她什么承诺,不然她为何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她才是正妻,每次都用训示小妾的语气告诉我怎么服侍夫君。” “你恼了?”他取笑。“恼了。”她咧开牙,做势要咬他。 闻言,他乐不可抑,对毫不遮掩、坦诚以对的她更加份爱几分。“以你相公的严谨,你想有可能对一个时时想算计我的女人许下承诺吗?她还不值得我费太多心思。”他忙着办案,哪有空闲理会后宅小事。 “你是说她自做多情?”她一听就乐了,小脸扬起一丝软甜笑意,小巧的梨涡忽隐忽现。 “我是说你该清理后院了,把咱们的院子管起来,该留的留、该撵的撵,不用管他是谁的人。”她该树立起主母的威仪,让人知道谁才是“怀秋院”的主人,不容奴大欺主。 “让我做主?”盈盈水眸眨着亮光。 “你是我闻人璟的妻子。” 他的一句话彷佛圣旨,给了齐可祯莫大力量,她眼中的眸光更为熠亮。 “那我真要随自己的意愿大杀四方了,你可别怪我得罪人。”有他这张虎皮当大旗,她可要橫着走了。 他笑着低下头,往她唇上一啄。“我得罪的人还少吗?” 夫妻俩半斤八两,谁也不是怕事的人。 两人吻着吻着气息都有些不稳,看着面带红霞的妻子,闻人璟的大掌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衣带。 “闻人敬轩,你是天上星宿下凡,怎能白白宣淫……咦!那是谁?”笑闹中的齐可祯忽然睁大眼,连忙从丈夫的怀里坐正,一脸她什么坏事也没做的正经样。 一个穿鸦青色绣凤仙花斜襟童服的小男孩站在门口,旁边是通传好几声却没听到回应的流紫。小男孩小脸纠结,似在犹豫要进还是退,挣扎得眉头都打结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很苦,彷佛吃了黄连,让人想给他一颗糖吃,哄他开心。 “他是闻人临,柳氏所出的长子,新婚那日本要让你们见一见,但他染了风寒,不好折腾孩子。”闻人璟在说着独子时,神色紧绷的看着妻子的神情,深如谭水的双眸泄露了他此时的不安,虽然她早知他有孩子,可实际上见了能不能接纳,又是另一码事。 小妾、通房可以送走,她们对于他并非必要童视的人,远远遣走了他倒还清心,省得后院一团混乱。 可是儿子终究是他的骨血,他不能丢弃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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