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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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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至少有半年没碰女人,而他一点也不想跟她们在床上翻滚,一成不变的日子让他感到疲乏。 他知道自己的男性雄风一如往常,未出问题,只是在撞车之后,他忽然惊觉,如果就这么死去,有几人会为他伤心落泪? 可悲的是,一个也没有,他的朋友之中不会有人因他的离去而悲伤不已,他们只会在意他生前的利益及死后的身家。 而她,却宛如一只翩翩彩蝶,无意间飞到他的世间,让他沉寂的心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他想折断她幸福的双翼,夺走那抹恬雅的笑容。 “多晒太阳有益健康,玩泥土的小孩不会变坏,看着自己栽种的幼苗抽长茎叶,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是金钱买不到的,你可以感觉到生命就在你手心跃动。”得之不易的喜悦足以激励人心。 “我很健康,而且我不是孩子。”那一番谬论说服不了他。 满脸阳光气息的辛爱波指着一株努力长大的小苗。“这叫龙涎花,它结出的果实是龙涎果,将它的汁液挤出涂抹在你腿上,你膝盖的断骨就会慢慢愈合。” “这是药?”他眼露质疑,不相信三公分不到的“小草”有何奇效。 “龙涎果不是药,它是可摘食的水果类,不过你别小看它,和其他植物混在一起,它的功效大到令你啧啧称奇。”她喜欢由小栽培起,植物才会与人贴心。 魔药的制成不光是混杂数种植物便可完成,还要有多重考虑,譬如向阳性、根部是否耐水、植物本身的韧性和自主意识,它们肯成为药才是主要要素。 别看一株小小的花草,其中所含的生命力相当惊人,人们常常忽略它们的重要性,因为人的本质很自我,看不到无法为自己发声的其他种族。 一朵花、一株草、一棵树,各有不同的个性,也许是活泼,也许是顽皮,也许是沉静,在人类所不知道的世界里,安然自在地存活着,与世无争。 眉头一皱的亚烈斯根本不想听她分析植物,十分不耐烦的沉下声音。“你还要耗在这些不起眼的东西上多久,它们丑毙了!” 感受不到泥土芬芳的他话一出,长出三片小叶的小花苗纷纷叫嚣,鼓噪地摇摆幼小身躯,忿忿不休地想踹他一脚。 不过,他看不见它们生气的表情,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即使脚边莫名地出现细小上屑,他也当是被风吹起的沙粒,没想过遭到“集体攻击”。 “嘘!嘘!乖,不许吵,他说的话不能当真,你们是乖孩子,漂亮又可爱。”辛爱波赶紧低下头安抚。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种花人与花草间的情感,她能体谅,像她父亲到现在为止,还不太能接受母亲对园艺的重视远超过他,常坏心的想毁掉和他争宠的花圃。 “不要告诉我你在跟一堆烂草说话。”她简直把它们当孩子看待。 不知为何,他有些吃味,银眸冷冽地瞪向似在手舞足蹈的苗种。 澄澈的湖眸微抬,辛爱波恬静地笑着。“等你接触它们以后,就会发现它们具有抚慰心灵伤口的能力,让你的心情平静。” 他冷哼一声。“等我把它们全部铲平了,我才有唯我独尊的快感。” 铲平? 新生的幼苗像听见一件极可怕的事,叶片微缩地直发抖。 “别吓坏它们,它们还很脆弱。”她心疼地抚过颤抖的小身躯。 “哼!”他撇过头,视若无睹。 口口声声全是她的花花草草,她把他放在哪里? 感觉他在发怒,辛爱波笑出声。“亚烈斯,你该不会害怕软不溜丢的泥土吧?” “谁说我怕!”他倏地回头,冷视敢嘲笑他的女人。“不要稍微给你点好脸色就得寸进尺!” “来嘛,很好玩,一个大男人躲在树荫底下,你真不觉得难为情?”她笑着向树下的男人招手。 因为得不到,所以非得到不可。辛爱波不能说完全了解男人偏执的心态,但她愿意试着用他们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 或许她也察觉到她和他之间有一股很强的吸引力,她不知道该不该归类于爱情,但是每晚他抱着她的时候,心底的慌乱和无措是肯定的,证明她真有一点点动心。 不过影响她的不是他好看的外表,而是他过人的自制力,明明唾手可得的诱惑就在眼前,他也忍得辛苦,体温节节升高,可是除了拥抱和亲吻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高昂的欲望夜夜顶着她后腰。 说来说去,她就是心软,不忍心看他受情欲折磨,因此才主动提出交易,同意成为他的女人,而他则必须亲近泥土,亲手种出一株花。 诚如书坊老板所言──好好谈一场恋爱吧!虽然她不晓得自己会停留多久,但是女巫的心脏很强壮,不怕受伤,试试爱情的滋味也不错。 “玩什么?一个残废还需要顾虑自尊吗?你要我用哪只脚走过去?!”他冷诮地掀开覆腿的薄毯,让她看清楚他的不完整。 听着他受伤的低吼,辛爱波难过的朝他走近,素白小手包覆他捶腿的手掌。“别这样,我说会治好你就一定能治好。” “治?”他冷笑。“陪你种花能给我一双腿吗?几株杂草能起什么作用,连医生都语重心长地劝我接受残酷的事实,他无能为力了。” 终生残障,这对热爱冒险运动的他无疑是死亡的宣判,他不能再脚踩油门,奔驰于竞速场上,享受风与群众呐喊声飞过耳边的快感。 现在的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以轮椅代步,昔日挑战高速的他受限于两个轮子,他辉煌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不再有一丝光亮。 她的表情微呈愧色。“其实我早就可以进行医治,但是你突然对我感兴趣,又想一口吞了我的样子,我没遇过这种事,所以心很慌……” 亚烈斯无礼地打断她的话。“你真的会治,不是搪塞之词?” 一颔首,她眼底泛起异彩。“相信我没那么困难,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顶多站不起来而已。” “你……”怒意一闪而过,亚烈斯伸手掐住她玉颈,怒气却在接触她澄清的眼时消退,粗厚的手指改抚向她柔嫩耳垂。“我要站不起来,你就陪我一辈子。” “嗄?!”她讶然地唇微张,潮色染上面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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