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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要相处多少年才能有这样的默契?看似互相陷害又彼此关怀,这种能拿来攻击而不伤和气的情谊她何时能拥有?

  “金子姊姊,我不会作恶梦。”事实上,她鲜少作梦,只有预知。

  以前还不懂控制时,每到夜里一阖上眼,无数画面便如洞游的鲑鱼,争相推挤地侵入她梦中,一幕幕尚未发生的事件径自呈现。

  那一段时间她痛苦极了,几乎无法入睡,只有奶奶抱着她时,梦境才会消失。后来她才明白,原来是奶奶吸收了加诸在她身上的恶梦,以孱弱的身躯力抗源源不绝的异能,她才能睡得安稳,了无干扰。不过也因为这因素,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老化的速度加快,在教会她抑制体

  内的力量前便撒手人寰,留下她孤零零一人。

  “哎呀!真乖,姊姊疼你,来吃颗糖吧!”金子从口袋一掏,一根比人头还大的棒棒糖就在手上。

  “呃……不、不用了……”天呀!好巨大,她怎么塞进巴掌大的口袋?

  “金子姊姊,你们一共有几人在侦探社工作?”

  她算过人数,还多出几个座位、桌上的凌乱摆设似乎有主的。

  怕被强逼接下恐怖糖果,冬妮娅赶紧转移话题。

  “喔!就你看到的这几个,还有去外地出任务的艾莉和春天……”她似想到什么,忽地压低声量,两眼不时向四周打转,怕被某些人听见。

  “艾莉的个性是冷了些,有时会莫名的歇斯底里,发泄过就没事了,她还满好相处,只要在她发作时离她远一点就不会受伤。”

  “可是一提到春天呀!”她表情一垮,似有千言万语。“米儿,不是姊姊我要吓你,尽量和她保持距离,她是人前人后两张脸,标准的双面人。”

  “你忘了提,她是只毒蝎子。”光在一旁提醒,就怕她疏忽了。

  “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事,少插嘴。”金子一把推开他,继续未完的话题。

  “提防她,米儿,她是我们侦探社中唯一对老大仍不肯放手的人,他们曾经非、常、亲、密。”她含蓄地暗示。

  “金子,干么跟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污染她纯净心灵。”光赶忙捂住冬妮娅耳朵,不让她听到不堪的秽言秽语。

  “哎呀!你不懂,不说清楚她肯定会遭到暗算,我保护她的方式是把所有的一切全摊开来,她才会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桶一刀。”天真的女孩容易吃亏。

  金子和春天素无过节,也算谈得来,因为没有任何三角情爱纠葛在内,当同事还能相安无事,只是不到交心的地步。

  可像光就倒霉了,不知接到多少支暗箭,虽然是无形箭矢,可杀伤力惊人,因此搞砸了好几件老大交付的任务,差点被扫地出门。

  “谁被桶一刀?”低沉的男音蓦然插话。“当然是米儿喽!她太单纯了,哪能和人家比?像那一天我不小心打开门,看到春天上半身全裸地跨骑在老大身上,她居然瞪了我一眼,腰杆子仍不停前后摆动,好像我打扰了她的好事……”

  事隔一天,她的桌子就被划花了,有人摆了一朵沾血的玫瑰。

  当然没人出面承认是自己所为,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多言?一点小把戏不需要撕破脸,施法一抹便全无踪迹。

  “你话太多了。”

  没发觉光和巫巫已悄悄退开,逮到机会的金子仍有一堆八卦要吐。

  “哪有多呀!春天和老大在一起的事谁不知道,哪需要遮遮掩掩,她私底下还得意的说我总有一天要喊她大嫂呢!”那一天她真吓得恶梦连连,连服三株镇惊草。

  镇惊草,巫界一种安神怯惊的魔草,通常服用半株便见效。

  “不会有那么一天。”冷硬的声音阴且沉,一股浊热气息喷在脸上,彷佛来自地底深处。

  “你哪晓得……”寒毛竖起的金子挥手一赶,蓦然碰到一具男人的身体,头一抬,她骤地血色全失,惨白了一张脸。

  “啊!……老大……”完了,难有全尸。

  “金子,想怎么死——”

  “想问什么就开口,不用一直憋着。”满脸疑惑的小脸根本藏不住心事。

  冬妮娅问得很小声,有些怯意。“真的什么都能问吗?”

  “那本书都快被你捏烂了,再不问,我都要问你为什么和一本书过不去。”看不下去了,她分明心里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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