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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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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目前的处境让他多了一份防心,对任何在这敏感时机出现在身边的人都抱持怀疑态度,不轻易相信他们没有杀伤力。 除了那只蠢兔子外,几乎所有人都在他防备的范围内,无法掉以轻心的必须小心隐藏自己。 “药在……呃,船医那里,他还没开给我。”白小兔紧张的朝苏曼使使眼神,拜托他配合演出。 怎么又是我,我看起来像慈眉善目的土地公吗?“是的,她的药单还在我手上。” —出口,他愣住了,不解几时他也会做善事,普渡众生,当起日行一善的童子军。 不过随即他便不在意的笑笑,他当真在电脑上打入药名,若有其事的装装样子,当一天医生就要有一天医生的架式,反正也花不了他多少时间,还能趁机观察一下大胡子的言行举止。 他对人真的很有兴趣,而且越神秘他兴致越高,巴不得全船上的人都站出来让他研究。 “你是新来的船医?”凯恩的眼神不像看白小兔的柔和,似乎多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未发现的质问意味。 “要多新才算新,好歹我也当了半个月的船医,早就发霉折旧了。”新手医生也算是一种历练,哪天写回忆录时还能添上这段。 “我以前没看过你,你打哪来的?”他状似轻松地和苏曼聊天,实则打探他的底细。 “我也没看过你呀!我是在纽约上船的,你呢?”他的谈吐让他好奇,他实在不像兔子妹妹口中的大厨师,感觉不对。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我打瑞士来,跟你一样在纽约上船。”其实他是从台湾搭船到日本,搭乘日本油轮来到纽约港口。 两人的交谈简短又精要,叫人完全听不出—丝友善,有点谍对谍的探询着彼此,没人愿意主动释出善意。 戴着眼镜十分斯文的苏曼就是一副标准的东方人体型,身材修长带着书卷味,勾起的丹凤眼始终都像在笑,让人不自觉的信任他。 而外形粗犷的凯恩则倾向健硕,因为一头一脸修也不修的红色杂毛,让他看起来非常有西方气息,结实的身材给人魁梧的感觉,热情而充满危险性。 如果有人要给眼前这种怪异的气氛下一个标题,那就是——东西方大对决。 “我们家小兔子烦你照顾了,她一向都不怎么听话。”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 “我们家”这个词占有欲相当浓厚,意思是直接将归属权划分,旁人要动她之前得先问过他。 “不会啦!小兔妹妹很乖,人见人爱非常可爱,谁都想摸她一下。”嘴碰嘴的大变态大概是他吧!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摸她一下?”眼眯了眯,无形的气势隐隐散发。“最好不要,她很笨的,分不清人家是真心疼爱她或是性骚扰。” 苏曼状似恍然大悟的弹弹手指。“噢!你指的是嘴碰嘴那件事呀!我正打算联合船上的主要干部缉凶,连这么单纯的兔妹妹都下得了手,这个丧心病狂的老色狼还真不是东西。” 一箭命中红心,凯恩的脸色乍青乍红,看来十分精采。 脆脆……脆脆脆……脆脆…… “老色狼?!”她是这么形容他的吗? “哎呀!会对小妹妹伸出魔手,意图淫秽的男人能有多正派,想想小兔妹妹多冰清玉洁、天真烂漫,也只有心理不正常、下流淫荡的卑猥猪猡会占她便宜。”唔!好吵,吵得他思绪不能连贯。 “多谢船医你的关照,我会好好地看牢她,不让她四处乱跑。”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用绳索绑着她。 “照顾船上人的健康是我的职责无需言谢,希望不会有监守自盗的事发生。”他语重心长的一叹,暗含讽语存心激怒他。 人在盛怒中容易现出原形,破绽百出。 但是苏曼的希望不如预期的并没有实现,他的眉头和眼前的大胡子一样是蹙起的,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向同一个方位,而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一个胸无大志、得闲且闲的小懒虫,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她永远不会有什么心机算计人,只会张大她无辜至极的眼旁观,然后她的错就会变成别人的错。 “白小兔,你要去哪里?” 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她回过头一笑:“回去洗碗呀!” “我叫你走了吗?碗不洗不会跑掉。”而且她的身份也不是洗碗工。 “我责任心重嘛!不赶快做完会不踏实。”何况他的脸色糟,她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气消怎么办。 “是良心不安吧!想趁机开溜。”他还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明明白白的全写在脸上。 “我……呃,内急嘛,怕会来不及。”什么良心不安,说得好像对不起他似的。 “小兔妹妹,你没瞧见我身后那盥洗室的标示吗?我记得你常用嘛!”予人“方便”也是医生的责任。 可恶的船医,你出卖我。白小兔恨恨地瞪着他,脆脆脆……啃胡萝卜的声音在四方回响,像在啃他的骨头。 “这只兔子我带走,以后大概没有时间带来。”凯恩的脸上带着火,但眼底冷沉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啊!我的胡萝卜……”小偷、强盗、土匪、流氓。 扑通、扑通、扑通,红色的块茎植物以抛物线投入大海的怀抱,抢救不及的小兔子双眼含泪,一副悲感的模样。 凯恩不让她有哀伤事物消失的时间,像捉小猫似的将她后领一拎往外走,打算教她何谓时间就是金钱,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啊!大胡子厨师,你们家兔子妹妹的药忘了拿。”瞧!他血液里居然也流动着善良,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议。 “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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