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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我砍你祖宗八代神位,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分是什么?”篮中妮喘了一口气。“女巫耶!你让我吃的是女巫的药呐!”

  她就知道其中必有鬼,否则病哪能去得这么快。

  从小她的体质就和一般人不同,体温随季节而有所高低,夏季高达三十八、九度,冬季低到二十度左右,所以不畏所谓的酷夏寒冬,一年四季鲜少生病,一生病就拖个十天半个月还难以痊愈,从不例外。

  因此这次感冒到病愈时间之短教人起疑心,她是不相信神迹这类狗屁话。

  “女巫?”想想,他点点头,这么解释倒满合理。“女巫又如何……你的烧退了不是吗……”粗俗女,烧一边就有精神骂人。

  “井底之蛙。”笨开N次方,笨到无限大。

  楚天狂发出不平之声,“对救命恩人客气些,你才是坐井观天的火爆青蛙。”不知感恩图报的家伙。

  女人,你的名字是不可理喻。

  蓝中妮很冲的道:“火爆碍你眼呀!要不要今生无以为报,最好以身相许?”可他吞得下吗?

  “这个嘛!我不反对。如果你那张嘴不开,配我还勉强及格,我委屈点收了你暖床。”

  他故意思考了一下,以眼神调戏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眼底有抹极力掩饰的欲望,以卑劣的口气藏起心头的悸动,说出言不由衷的真意。

  楚天狂并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是她那和他同等狂妄的气质挑动心中的弧弦!引起音色相似的共呜,进而想去探究音质的美妙。

  共处一室,心动是必然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可惜粗线条的她没有同感。“不用委屈,本姑娘对你没兴趣,你找别人报恩比较符合你狂人本色。”

  他的心有一点受伤。“错过我是你的损失。”他故作轻佻地抚弄她下巴。

  “相信我,我的损失绝对是你的福气,至少你可以多活几年。”一张口,蓝中妮狠狠咬住他乱爬的手指。

  楚天狂闷哼了一声,不假思索以唇代替沁血的食指惩罚她,以慰受创的心。

  玩弄过数不尽女人的唇,他竟沉沦了,由教训式的吻转为深吮,舌头意图闯进她紧闭的芳草地,不断在唇瓣上施加压力。

  几经进攻未果,他为她的顽强抵抗恼羞成怒,指尖扣紧她羸弱细肩,更加用力地去顶撬未开的玫瑰花瓣。

  蓦然情势一转——

  极力防守的蓝中妮突然伸出双臂搂住他的头,大开门户戏弄他进入的舌瓣,反其道与他热烈拥吻。

  就在楚天狂以为她屈服在他充满魅力的吻技之下,下体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脸色瞬间一僵,斗大的汗滑下额头。

  “好……好狠。”果真最毒女人心。他弓著身忍著无法抹平的痛。

  “好说、好说,我警告过你,是你决定牡丹花下死,减少几年寿命。”哼,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坐直身子,她抹掉泊在嘴角的血渍,天亚教的那招“以退为进”的方法还真管用,三两下就把他摆平了。

  刚才的吻是很不错,但只要想到这是他不知找多少女人演练过才有的成绩,她就觉得反胃想吐,那张嘴的细菌铁定不少,说不定还有他人残存的唾液。

  心软非大女子所为,打落水狗是人性黑暗面。

  “你不行了吗?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份上,我不介意帮你拨泌尿科的挂号专线。”

  “你……你何不乾脆订块墓碑更好?”敢说他不行?妻不是疼得要命,他就让她用身体去收回这句话。

  女人嘛!要不柔柔弱弱,一副小鸟依人的娇媚样,不然就是风情万种,妖娆火热的淫妇相,哪像她动不动就踢男人的命根子。

  偏偏他是哪根筋走岔了路,硬是拗上呛死人的辛辣女,自个找罪受。

  蓝中妮朝他妩媚一笑。“需要刻上墓志铭吗?我认识一位雕功不错的艺术家,上头就这样写——此人因性无能长眠於此,彼人当读记,小心女人的无影脚。立碑人,断根的楚狂人。”

  自找苦吃是楚天狂任性妄为的下场。

  一时冲动忘了时间,此刻才后悔似乎有点来不及,八百年没为女人下过一次厨的他,今日却站在光洁明亮的厨房洗手作羹汤,满足美人的口欲。

  他怎么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蓝中妮在一旁奚落,“老牛拖慢车呀!不行就说一声,大不了嘲笑你而已,用不着装完美。”数蚂蚁也该数完了吧——

  刀起刀落,他将怒算发泄在火腿上。“闭上你的嘴,有求於人的人没资格批评。”

  向来有人替他打点一切,有多久没亲手料理过早餐他已不记得了,纵然有点不甘,心中却出奇的甜蜜,像新婚夫妻一般共度晨昏。

  只要她不开口破坏气氛。

  “楚大少,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求人?客随主便,我非常有礼貌地让你过过当主人的瘾。”

  瞧她说得多顺口,简直是强词夺理。“你的土司要涂花生酱还是奶油?”

  忍耐应该是一项美德吧!楚天狂自我安慰。

  “一片涂花生酱,一片涂奶油,然后合在一起。噢!对了中间夹蛋,蛋要煎嫩些不要太老,最好蛋黄在流动。”

  “要不要在蛋上洒胡椒粉?”他冷笑著在她面前挥舞锅铲。

  懂得客气就不是蓝中妮。“好呀!麻烦你喽!”她倚在厨房门口瞧著,担心他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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