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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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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呢?”童凯芝伸出涂满球丹的手,态度很不耐烦。 “在这里。”女秘书从活页夹中取出装订成册的数据,必恭必敬地送到她手中。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谦卑点不行。 “红线村……村长沈助本,其妻王美霞,美食节目主持人,女儿沈舒晨,育有一子……” 沈舒晨? 她……她住在红线村?! 脸色大变的童凯芝继续往下看,放大的瞳孔紧盯着一行小字― 育有一子…… 育有一子……育有一子……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搞错了,她怎会有个儿子,当初她离开时并未怀孕……” 等等,五岁? 那不就是……不,铁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要自己吓自己,她大概结婚了,只要找到她丈夫的名字就不需要太担心,已婚的女人能有什么杀伤力。自我催眠的童凯芝把整本调查报告快翻斓了,上面还是不曾出现她要的人名。 沈家四口人都姓沈,孩子的父亲栏是空白。 “哈……哈……绝对是错误,沈舒晨怎么会有小孩,哪家的征信社,效率这么差,平空冒出个儿子……”童凯芝的笑声空洞,彷佛被人焰住了脖子。 “童小姐,你不要紧吧?”她的情况好怪异,明明在笑,给人的感觉却似悲嚎。 她仍在笑着,扬高的脸皮像是挂上去的假皮。“该给你的好处绝不会少,但要记住……” “保密。”女秘书往嘴上一画,做了拉上拉链的手势,表示守口如瓶。 如风而来的童凯芝又如风而去,丢下一张面额高达七位数的支票,浓得呛鼻的香水味是她到此一游的证据,久久不散。 但是,她离开天霸集团之后,走的路线并非是回家的方向,莫名地,鬼使神差,高级保时捷跑车一路驶离台北市区,越行越偏远,直入一条产业道路。 当年,她和沈舒晨是知交好友,两人选修相同的课程,上同一个教授的课,座位比邻,还曾因赶报告而一起熬夜,交情之深让她轻易交托重任,认为她绝不会有负托付,做出背叛朋友的行为。 谁也没料到,无话不谈的两人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反目,使坚定的友谊产生裂痕,终至无可收拾。 “红线村……沈舒晨……红线村……沈舒晨……”她喃喃自语,依着导航系统的指示弯进乡间小路。 其实多年前她曾来过一次,是为了将烫金的喜帖送到昔日好友手上,以此宣告主权,警告情敌别痴心妄想,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只是太久没来了,她已经忘了曾来过的路。 当时,她以为嫁定罗劭然,一个车祸失忆的男人,还能不任凭摆布吗?她只要随便编派两句,他纵有怀疑也提不出反证,何况他们早就是有着婚约的未婚夫妻。 而那时的沈舒晨已有六个月身孕,只是骨架小,肚子并不明显,又穿着宽松衣服,四肢纤细得看不出怀孕迹象,匆匆打过照面就离去的童凯芝自是无从发觉。难怪她无法接受沈舒晨已有一子的事实,非要亲自证实不可,她的内心深处仍不相信征信社的报告,认为是他们错置了姓名。 另一方面,她也是赶来阻止罗劭然和旧情人重燃旧情。即使他已忘了那段感情,仍要防患未然,一丝可能性都不允许发生。 “阿姨,你迷路了吗?” 清甜的童声轻唤,蓦然清醒的童凯芝才发现她将车子停在一间月老庙前,一名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咧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笑脸迎人。 乍然一视,她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一时半刻却想不起他像谁。 很诡异的感觉,脊椎生起一股战栗。 “阿姨,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喔!你要找谁,我带你走。”嗯!好漂亮的车车,叫爸爸买给他。 “我要找沈……村长。”低头一瞧不到车门高的小鬼,原本想说沈舒晨的童凯芝临时改口,不认为他真的知道她要找的人。 沈人人一听,眉飞色舞地直拍手。“村长家很近很近喔,从这条小路弯过去,再踩阿水伯公的水田,绕两棵开红花的树,走过春旺叔叔家的柑仔店,有条小溪……啊!阿姨!有虾子和小鱼,我上次捉了两只螃蟹,分给妈妈一只……” “停停停……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简直是越听越胡涂,她干么自找苦吃,找个牙没长齐的小孩问路。 童凯芝非常不满意自己的智商突然退化到六岁,居然把“童言童语”当真。 眨了眨眼,他满脸困惑。“我说得很清楚呀!阿姨哪里听不懂,要不要我再说一遍?村长家就在……” 他一比,有红瓦白墙的那一户便是,近到走两步路就到了。 “不用了,我找个大人。”她不信,啪地关上车窗,阻隔车外那双好奇大眼。 不过她来得不是时候,大部份村民下田工作了,少部份老人和她鸡同鸭讲,一方是地道的闽南语,一方是字正腔圆的标准国语,比手划脚了老半天仍是沟通不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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