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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不是她心痛他的伤而内疚不已,而是庆幸不是伤在她身上,不然她哪挨得住呀 !

  一想到那刀可能砍在她细白如嫩笋的肌肤上,她就不由自主的发疼,好象真有人砍了她一刀,疼不可抑的深入心坎底。

  “你…….你不疼吗?”哎!她疼吶!他居然甩来甩去像没知觉似,看得她直替他疼。

  “还好,只要你没事,我多挨几下不算什幺 ”比起他初学剑的辛苦可要好上几倍

  剑魔的武功路数怪异,为人阴沉不定,为寻传人杀了不少不成材的弟子,直到他在山林发现筋骨奇佳的他才停止杀戮。

  他们不算师徒,因为他未曾拜剑魔为师,仅是被迫研习了他一身绝学,至此成为剑魔惟一不为外人所知的传人,悉数尽得其真传。

  为了不让人窥探到剑魔的行踪,他们不是上崖之顶便是落谷之底习艺,砌石巨嶙锋如刀口,艺习一回便伤一回,满是陈年重创。

  面一赧,吴祥安微嗔的一斥。“谁要你多事来着,别指望我会领情。”

  “一面铜镜两面人,救人还被欺陵,天理何存呀!”常天竞感慨的仰天一叹,眼底的笑意盈盈。

  “你不要老趁我意识不清时胡乱添话,我哪会欺负你。”她才要哭诉老天无眼,让这无赖污了身子。

  玉壶冰心成了破玉烂壶一只,他还好意思责怪她,简直太欺人了。

  “哎,早知道你不认帐我一定抵死不从,让你毒发身亡好了。”难得做一件善事,保她周全。

  “你……你愈说愈过份了,我哪有中毒,只不过有人从我背后拍了一下。”然后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

  常天竞暗笑的摆出慎重神色。 “毒就是由掌心传向你的心窝,发作之快让人措手莫及。”

  “骗……骗人,我怎幺一点事也没有 ? ”吴祥安半信半疑的吸吸气,看有没有哪里疼不可抑。

  “有事的是我,因为我帮你解了。”他一副衰弱无力的瘫平,气息微弱的半阖上眼。

  “你 ? ”他看起来很累。

  哼!他当然很累,不知占了她多少便宜,趁人之危最下流了,难怪病恹恹快死的样子。

  “安妹,你知道你中的是什幺毒吗 ? ”美色当前却碰不得,他何苦来着。

  “如果你这登徒子都解得了的毒应该没什幺。”要说他有多大本事也没人信服。

  人家随便砍几刀也不会躲,无能地害她中了人家的暗算,除了吃闲饭她看不出他有了多长进,光是一张祸水相为害苍生。

  “阴阳和合散。”常天竞不信她不清楚。

  “有什幺了不起,不过是阴阳……什幺,是阴阳和合散 ?! ”双目睁如铜铃,吴祥安惊讶地松开手握的锦被。

  倏然一黯的瞳眸发出幽光。“明白我的不得不为吧!为了你,我身心饱受折磨。”

  “呃!这个…… ”她忸怩的绞着玉指,不知半片春光尽入他眼。“怎幺会有人用这种歹毒的春药害人,通常只有…….呃…….只有……. ”

  妓院才有。

  她听楼里的姑娘说过,阴阳和合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春药,用在姑娘家身上是为了让她们屈服、甘愿卖身,不致寻死寻活的闹别扭。

  因为它的效用是令女人非常需要男人,若未在三个时辰内与之交合,女子将肠破肚流地化为一摊尸水,而男子则无碍。

  阴阳和合散主要是给不听话的新姑娘服用,以免她们学人家三贞九烈的不肯接客。

  不过在娘的倚春楼倒无听过,娘的怀柔手段将一干姑娘驯得服服贴贴,个个甘愿唤她一声陶嬷嬷,千娇百媚的迎向每一位带金带银而来的衣食父母。

  “说不出就别勉强了,我晓得你深觉对不起我,想好好补偿我受创的残体。”

  他的话让吴祥安好笑地露出白玉贝齿。 “什幺受创的残体,你是少了胳膊还是断条腿,尽说些无赖话。”

  “心呀!受了很大的创痛,想好了该如何弥补吗 ? ”果真如想象般肤如凝脂,平细温润。

  “是你该弥补我…… ”不对,统统忘掉,当没这回事。 “啊!你……你在摸哪里 ?! ”

  啪 !

  红红的五指印清晰地留在常天竞左颊,他笑自己出师不利少算了她有顺手掴人的习惯。

  不过他也不遑多让的圈住她纤弱娇柔的身子,结结实实困在双臀间,细闻她幽然轻溢的淡然暗香,轻拥着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他从未承认自己是君子,偶尔做些卑劣的事才符合闲少的身份,不然日子未免太无聊了。

  “你这冲动的小性情要改一改,别动不动就给人一巴掌,不是每个人都能包容你。”他低低地在她耳畔呢喃。

  涨红了脸,两手护在胸前的吴祥安心口直跳。 “又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无赖。”

  “说得也是,这身子是属于我的,谁也碰不得。”只是暂时他无法动她,否则让她看出端倪反而不妙。

  这丫头看起来豁达,其实骨子里的脾气挺倔的,吃软不吃硬,不受世俗眼光约束。

  “又在胡言乱语了,我才不属于你,快放开啦!”她得趁夜溜回家,才不致被娘发觉她彻夜不归。

  失身的事当作一场梦,天亮了,梦也醒了,从此不复记忆。

  “为夫的怎能放开小娘子你,天一亮我就捎媒上门提亲。”定下名份,看她用什幺借口开溜。

  “什幺 ?! ”不行,不行,他怎幺又提起这事。

  这阵子他跟前跟后的事她都不敢告诉阿娘,阿娘对他三番两次上倚春楼闹事非常不满,老是抱怨他不识相,让她相当难堪,早晚有一天下老鼠药毒死他。

  当时她不认识他,听听也就算了,从未想到两人会有交集,只当是一件趣事帮阿娘臭骂他。

  这会儿他居然拿命开玩笑的准备去送死,她怎能不阻止,他可是常老爷惟一的儿子,将来要传承香火的,若死在阿娘手中就罪过了,根本没法赔人家一个。

  死有轻于鸿毛及重于泰山之别,她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而害死一条人命。

  “你不用担心我娘会刁难你,等你这里多了一块肉以后,她会欣喜若狂的把你当宝疼。”常天竞轻拍她平腹暗示。

  “什幺多一块肉…… ”声音消失在惊慌中,她失神地望着大掌覆住的小腹。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呢 ? 我们先生个女儿再生个儿子,女儿贴心。”最好有一点像她的小迷糊。

  “我…….不要……. ”她无神的喃喃,完全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不要一个要两个呀!好,我会卖力点,绝不让你失望。”一人生两个会不会难带 ?

  嗯!还是一次生两个好了,省得怕痛的她生一次便不想再有第二回,那常家还是得继续单传。

  “失望…… ”唔!什幺失望 …… “啊!姓常的,把你的贼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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