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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是想直接将牠丢进滚水中煮,等煮熟了再剥皮吃肉。”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她要开杀戒。

  “可是牠很无辜,若不是你踩了牠的尾巴……”吸了一口气,苏宛宛将伤药往她伤口一贴。

  “痛呀!我会死掉。”她最怕痛了。

  都是舅舅不好,明知她有血光之灾也不帮她化掉,害她白疼了一下。

  泪珠噙在眼眶,吴祥安忍着不让它滑落,免得让人取笑。

  “我看最痛的是你那张嘴。”清朗的笑声由屏风后传来,让人很不服气。

  “你是什幺意思?”气嘟着嘴,着腰的吴祥安像只茶壶,惹得为她上药的江南名妓轻笑出声。

  宛宛姊,你要挺我。她龇牙咧嘴的说着无声的话。

  抿唇低笑的苏宛宛眨动翦翦云眸不置一语,拉下她的裙盖着伤处。

  “小不拉叽的伤口值得你大呼小叫吗?我看那可怜的小畜生才是受害者。”再差几寸,牠可能遭某个粗心的丫头踩死。

  一身白衣的常天竞走出屏风,原本湿透的衣裳已经干了,没人晓得他用什幺方式弄干它,只让人觉得怪异。

  “不是伤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幸灾乐祸,叫那只‘可怜的’小畜生咬你一口看看。”她故意加重“可怜的”三个字,像是咬着豹子肉。

  吓得小豹子躲在角落里直发抖。

  啧!今儿个倒穿得人模人样,也不怕着凉。“姑娘家太牙尖嘴利不好找婆家,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也觉得不妥的苏宛宛正想劝她换回自己的衣裳,毕竟青楼女子的衣裳不适合良家妇女,太过暴露了。

  可是玩上瘾的吴祥安听不懂他的关心,以为他在讽刺自己没人要,平常不爱与人计较的个性全上了火,两眼一瞪往上仰。

  可是她认为气势不足,矮了人一截,于是干脆搬张凳子来俯视他。

  “本姑娘要不要换衣服干你屁事,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赖给你养,你紧张个什幺劲。”她最后还哼了一声,表示她高兴。

  常天竞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觉得她有趣。“遮一下你没什幺看头的胸,我不想太虐待我的眼睛。”

  “啊!你……你……登徒子!”她匆匆忙忙地跳下凳子前不忘赏他两巴掌以示教训。

  “登、徒、子--”她好大的胆,敢动手打桐城首富之子。

  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耻辱,居然来不及防守地让他他最痛恨的女子人掴了两掌,这仇……

  他会好好的跟她算。

  “不是登徒子是什幺,有人踹破门才进来吗?你知不知道那一扇门要多少银子?”她替娘亲心疼修门费。

  微怔了一下,他瞟了两眼要挂不挂的门板。“我……呃!找人。”

  “废话,来妓院不找人你找鬼呀!我们这里又不是乱葬坡,满屋子的孤魂野鬼。”好色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桃木剑,来,杀.....杀……她在心里要如何将他千刀万剐,手一伸将床榻上的棉被拉过来裹住身子。

  “妓院?”对喔!他差点忘了是倚春楼,但她……

  心头有点怪怪的,他难以相信她也是青楼的一份子,她的眼神太清澈,几乎可以照出人心的邪恶。

  有那幺一瞬间,他脑中闪过为她赎身的念头,不过他想她不会愿意,因为他才嘲笑过她,她肯定会记仇,何必去多这个心呢?

  “怎幺,你的表情像在怀疑自己走错地方,我才是白白让你占了便宜。”早知就先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常天竞一瞄她用锦被包裹的躯体,暗自好笑的说道:“我的确怀疑自己走错地方,我以为这里是青楼呢。”

  “你有什幺话直接了当的说少吊人胃口,我们这种老实人听不懂鬼话。”一肚子鬼,铁定没好话。

  “老实人?”他像有人取悦他似的放声大笑。 “这就是我很纳闷的地方,有青楼女子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吗?又不是什幺大家闺秀。”

  “她本来就不是青楼……”

  “唔!”她想说什幺?

  一扯江南名妓的吴祥安暗示她别揭露她的身份,不然她娘可会打得她三天三夜下不床。

  “谁本来是青楼女子?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哪有可能提壶卖笑,你要吗?”他扮成女人一定很好玩。

  兴致勃勃的吴祥安正打量着他,用令他头皮发麻的眼光,她的举止愈看愈不像青楼女子,反而有邻家小丫头的淘气神色。

  “如果有人愿意为你赎身,你肯吗?”她实在不适合待在华丽的牢笼里。

  有一种感觉,她应该活在被受宠爱的环境里,才能造就她独特的性情,一副无所畏惧地与他对峙。

  “你吗?”她瞧了瞧他上下,一看那身价不菲的苏杭丝织品,不难猜到他有多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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