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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你很没诚意。”斐冷鹰很闷的说道。

  “你烦不烦呀!婆婆妈妈的哪像个大男人。啊!对了,你该把药丸给吞了。”

  尽顾着应付他的刁难,差点忘了护士的正职。

  白紫若从纸杯倒出五、六颗色彩鲜艳的药丸,另外将矿泉水注入纸杯内,大约八分满左右。

  “快吃,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药……丸?斐冷鹰面有难色地望着她强塞过来的药,在众人注视下,勉为其难地混水吞服,药丸还差点卡在咽喉。

  从小他最怕打针吃药,所以尽量不让自己有生病、受伤的机会,因此鲜少人知道他这个弱点。

  而这次住院,在偷血事件之后,他就抵死不让针头、药丸之类的东西近身,因此每每以恶劣的态度赶走医护人员,所以这间病房才有恐怖的三O五之称。

  另一方面也因为她迟迟未出现,他顺势将怒气发泄在他人身上,导致伤口至今未愈,留下一个难看的烂痂。

  “等一下,你要去哪儿?”一见她要离开,斐冷鹰连忙唤道。

  白紫若没好气回过头。“饭也吃了,药都吞服,应该没有我的事了。”

  “小护……护士小姐,你还没替帮主换药呢!”

  话赶紧一收,丁介鸿呐呐地指指有些零散的带血绷带。

  “喔!”真麻烦。

  这时她才记起药盘上的绷带和瓶瓶药罐原来是为他准备的,原先她当是护理站的同事在匆忙中放错呢!

  “你好像很不耐烦,换药可是你的工作之一。”

  斐冷鹰双臂摊直,状似轻松地等她走过来。

  瞧他那副拽样,待会非教他拽换成泄。“当然,希望小鹰别变成小鸟。”她借用先前那位大奶妈的“昵称”。

  他眉头微微一蹙,对这个称呼很不认同,食指朝她一勾,“来吧!我的若若。”

  让她死了吧!白紫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在叫小狗呀!不过是换个药罢了。

  她不是回应他的“召唤”,而是执行护士的职务,她手指灵巧地剪开他胸口的绷带,对他复原情况颇为不解,怎么结痂的伤口还会沁血。

  “你好香喔!用什么牌子的香水,迪奥还是香奈儿?”他贪婪地将头埋在她颈侧细闻。

  “丽仕香皂啦!笨蛋。”照顾虫宝宝们哪能擦太冶艳的香味,他的嗅觉神经退化了。

  此时,白紫若闪过一丝坏心,嘴角扬起四十五度角的邪笑,笑得令人失去防备,让斐冷鹰的眼睛几乎移不开她发亮的巧笑中。

  刹那间,哀号声起——

  “噢!你……你想谋杀……好狠的女人。”

  他的五官全皱在一起,斐冷鹰不敢相信她会用这一招整他,她竟硬生生地将绷带连着皮肉用力撕扯,缝合的线头跟着皮肉黏在绷带下。

  没有警告的剧痛袭来,他咬牙忍着疼入骨骸的椎心伤痛,龇牙咧嘴地不敢去碰触已发炎的伤口。

  一旁的两护法见状张大嘴巴,眼睛瞠得圆睁睁,最后随着白紫若的笑声转身,背着帮主偷笑。

  “听过这几句话吧!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我现在是替天行道。”白紫若贼笑着,所以老天该颁张善行奖给她。

  “你在……指你自己吗?”斐冷鹰不认为她算是善人。

  善人会有她那等邪恶举动,他是病人耶!她真是一位不像护士的顽劣护士。

  她扬起手中的镊夹,示威地晃动。“先生,你的命运堪虞,需不需要布棒来咬?”

  看了一眼“凶器”,为了不在属下和她面前丢脸,他硬是将惧意压抑住,表现出冷到极点的阴沉盖住心中真意,扯出有点难看的清冷笑容。

  黑道大哥伯一根小小镊夹,传出去他还用在道上混吗?刀里来子弹里钻,满地尸红残肢他都能冷眼视之,何畏沾满碘酒的……碘酒?!

  她……她……她一定在报复。

  “我想先擦双氧水或紫药水,碘酒似乎就……啊——魔……魔女呀——”

  就在斐冷鹰吞吞吐吐、拖拖拉拉地猛眨睫毛时,狠心的白紫若已毫不犹豫地将未稀释的碘酒倒在棉球上,直接往他靠近心脏旁丑陋的蜈蚣疤抹去。普通伤口碰到稀释过的碘酒就已经很痛了,更何况发炎的枪伤用浓缩碘酒“淋”,那种痛不可用言语以形容。

  “杀猪呀!亏你还是人家的大哥,别笑破黑道大哥的肚皮,叫得真难听。”

  哼!在医院还敢吆喝人,也不擦亮蒙灰的黑……咦,他眸子是绿色的?刚才闹了老半天她怎么没注意到。

  哎——不管了,去他的黑眸、绿瞳,在医院有权利给人脸色看的,只有高高在上的医生和主宰死活的护士大人,其他人识相点闪边。

  帮主、大哥还不如一根小针头管用,马上让人温驯地卷起袖口,自动被摆平。

  所以医院是护士的地盘,大哥到此也得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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