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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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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哥,你怎么不在病房里等人家,害人家当你生我的气,不想理我了。”都说是她的了,还能跑到哪去,看她手到擒来。 一只柔弱无骨的女人手臂攀上肩头,身体微震的夏仲夜慢慢回过神,低视那张不陌生却不是期待中的容颜,心中烦躁。 “你又来干什么?”他想见的人不是她。 想见又怕见,心情好矛盾,这场梦让人又痛又心酸,不愿清醒。 “讨厌,夏大哥老是这么无情,当然是来陪你喽!我怕你一个人孤独寂寞。”她边说,身躯越靠越近,整个人几乎要贴上去。 夏仲夜倏地推开她。“你到底要缠我缠到什么时候?我已经不只一次说过我不爱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死心?” 一而再地骚扰他,不停地用洗脑的方式告诉他,其实他真正爱的人是她,只是他还没察觉自己的爱意。 他爱不爱谁需要她提醒吗?真心所爱之人岂会不明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示爱只让他感到厌烦,一味要逃开。 如果他曾给过她承诺,或是某种暗示,尚可理解她追爱的疯狂行径。 但是他们连开始都不曾,她凭什么自以为是,将他视为她的私有物,一再禁止别人对他的觊觎。 “那你可以试着爱我呀!我的条件不比你身边任何的女人差,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会发现我的好。” 正视她,他便会知道她拥有了只有她能给他的幸福。 骄傲的蓝若雅十分自满自己的出身,以及父母给的美貌和诸多优势,她天生就是发光体,吸引众人目光,谁能与之争锋。 或者说她习惯当第一,越是得不到的,她越是不甘心放弃。 “我结婚了。”这是借口,他很清楚,因为……是梦呀!梦里的婚礼如诗如画,他拥着妻子走过红地毯,在神的面前接受众人的祝福,他笑得多开心。 可是在他右边伸着舌头,追着自己尾巴跑的小白,是他十岁那年养的狗,它在三年后误食老鼠药,他亲手在后院挖了坑埋了它。 呵!不能留住的美梦,他的梦好辛酸。 蓝若雅重重一哼,“谁说结了婚就不能离婚?何况没人承认那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女人,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根本不算数。” 穿上白纱礼服的她才是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和他手挽手步过铺满玫瑰的廊道,那才是佳偶天成,天生受人倾羡的一对璧人。 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女人……听到这句话,夏仲夜莫名想笑,眼底蒙上了一层暖意。“她是我的妻子,我心底盼望的女人。” 是了,就是她,才让他一见钟情,甘心成为爱的奴隶,为她牵肠挂肚,为她忽喜忽悲。 不是说梦会反映人心吗?那么不用怀疑,妻子便是他想要的对象,不论有无作梦,感觉骗不了人,他的心说着:爱她,爱她,爱她,爱她…… “胡说,你搞错对象,我才是你的妻子,那女人会使妖法,她把你迷惑了,让你的心忽略真正爱的人。”看看她呀!她要他爱上她。 蓝若雅气他的“执迷不悟”,大声地在他耳边吼着。她不信自己不如人,男人不爱她肯定是鬼遮眼,世上找不到比她更出色的女人。 他忽地一顿,涩笑道:“别那女人那女人的喊,她有名字,叫……” 对了,她说她不叫织梦,她是织梦者。 不过无妨,待会再问问她的真实名字,就算他从睡梦中醒来也能记得她,重新和她再爱一回。 “我不管她是谁,总之你只能爱我,专心地爱我,其他人不需要在意。”她也只要他,非他不可。 “专心地爱……”夏仲夜眼中没有迷惘,他定定地瞧着长相不俗的蓝若雅,头一次不带嫌恶的一笑。“你很美,若雅。” 一听他赞美她,她高兴得两眼亮了起来,“夏大哥,你终于看到我了,我比她更好对不对?” 他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轻轻扯下她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这么美丽的你怎会爱上我呢!你该是男人捧在手上的珍珠,不应专属某人。” “嗄?”他这是赞美吗?怎么听来有点刺耳,让她打从心底不舒服。 “我不是你幸福的终点站,你的目标在远方,老假装爱我是得不到真爱的。”她的错爱他无福消受。 她一听,气得脸色涨红。“我哪有假装爱你!我是真的很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 爱能假装吗?要是他不一再拒绝她,他会感受到她付出的爱,满满的足以淹没他。蓝若雅非常气愤他将她的感情当是游戏,心下更加执着地非要他爱她不可,只有爱上她才能知道她的爱不是玩笑。 夏仲夜的笑转为严肃。“如果你真爱过一个人,你会送上祝福,祝福他和爱人在一起,祝福他们幸福快乐。” “不可能,我为什么要祝福你?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的幸福终点站是她,她会给他很多很多的快乐。 爱是占有,所有的他全部属于她,没人能分走一丝一毫。 “所以你的爱是不成熟的,缺乏理性,你的爱只会伤害你爱的人,因为你自私得不懂爱。”他语气严厉,不再放纵。 “对,我很自私,得不到的我宁可亲手毁去,也不让别人得到,那你呢?你爱的人不爱你,你真会祝福她走向别的男人?” 哪来的圣人,人本来就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他一窒,心口抽痛,再无半丝言语。 换成是他做得到吗? 扪心自问的夏仲夜竟说不出一句话来。道理用在说服别人简单,可是若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承认比割心还痛,他想都不敢想。 光是想像两人即将离别,他已痛得难以呼吸,何况是目送心爱女子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那将是折磨他下半生的地狱。 “夏大哥,我们何必谈那些伤感情的事,人生要及时行乐,痛痛快快地为自己而活。”她媚笑地轻送秋波,一指含在口中,模样诱人。 人呐!要为自己找出路,傻傻地枯等只会浪费大好时机。 “若雅,你在干什么?”黑瞳微眯,不带半丝情欲。 她笑着,一脚踢开足下的高跟鞋。“你看不出来吗?我要你爱我,放浪形骸的爱我。” 风在吹着,一件单薄的小外套落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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