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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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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说就能逃避现实了?你越大越笨了,还有呀!妈,恐龙已经绝种,本来我也以为这一切是真的,结果一抬头看到翼龙从我头顶飞过,我吓得清醒了。” 原本只是怀疑,一只翼龙证明了他的臆测。 “你这孩子真是的,早就晓得了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拼命地瞒,拼命地织梦,结果把梦搞得太大了。”连她也无法收拾。 他眨了眨眼,淘气的模样跟小女儿赵漪蓝如出一辙。 “我孝顺嘛!不忍你伤心,你想要我活着,我就活着,儿子是妈心头上的一块肉,不挂着你怎成。” “你呀,都是三个孩子的爸了,做起事来还是这么不知轻重。”让人既宽慰又感伤。 母亲的爱是最伟大的,愿意牺牲一切守护儿子,赵强国甘愿挨训。 不过,他也是一位父亲,一个女人的丈夫,为了他所爱的家人们,他的笑容变淡了。 “青,替我照顾你母亲,虽然她唠叨又爱操心,可是她很爱你们,老是一边念一边用扇子帮你们扇凉,怕你们被蚊子叮……”刀子口豆腐心,一个善良又有包容性的好女人。 今生没有福气陪她到老,就等来世吧! “爸……” “回去喽!女儿,剩下的事爸来处理,你只管把奶奶吵醒,叫她别睡了,一睡近十年又不是老妖精……”他边说边顺手一推,将女儿推进一扇银色大门。 倏地,一道暖和光线照在赵潆青微颤的眼睫上,她抖了几下张开湿润的眼,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由眼眶滚出,滑落腮侧。 她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旋转的手术灯,焦急万分的女子面容……喔!她被一股蛮力推开了,跃入眼中的是神色冷峻的男人,她的最爱。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突然被一具温热的胸膛抱入怀里,赵潆青顿感温暖的摇着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下次不许你再拿自己安危开玩笑,别人的死活与你无关,一个也不准帮。”夏仲夜冷声冷气的下最后通牒,禁止她“越界”入梦。 看到她在睡梦中露出惊惧神色,时而颦眉,时而颤抖,甚至泪流满面,油然而生的愤怒凌驾了不舍,几度想打断进行中的“梦游”。 他是心疼她的,舍不得她在梦里受苦,而梦外的他只能干着急,无法进入梦境中帮她,让他气急败坏,迁怒身边所有人。 “别人?”被用力一推的异能研究者张家慧挑起眉,冷视狂晒恩爱的爱情鸟。 “张博士,我已成功见到我祖母,也瞧见你父亲在她梦中,我想他不久之后就会清醒。”而她也该去接回奶奶,共享天伦之乐。 “真的吗?”平静无波的眼眸出现一丝激动。 “也许他现在已经醒了,现实的一分钟等同梦的一星期……” 她还没说完,张家慧便急急忙忙地奔到隔壁房间,很怕是一场梦,昏睡十年的父亲仍一觉不起,在睡眠中自然辞世。 氧气机运转着,枯瘦的老人仍然没有丝毫动静,静静地躺在雪白大床上,一如睡着了,安详而充满……死气。 突地,脑波测量器发出急促的哔哔声,二氧化碳吐出的量变多,凹陷的眼窝微微抽动…… “你……你是谁?”太久没用的声带发出沙砾磨过的沙哑声。 张家慧哭了,流下欣喜的眼泪,她握住父亲骨瘦如柴的手。 “爸,我是小慧,我长大了……” 同时,在医院的安养病房里,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妇人轻吐了一口气,缓缓睁开酸涩眼皮,见到近十年来第一道阳光。 这是梦吗? 眼前竟是一片的白,找不到任何缤纷的色彩,白得仿佛世界再无污浊,只有纯净,连高耸入云的建筑物也是白的。 咦!是希腊式风格的白色阶梯,一、二、三、四、五……哇!一共有十五阶,她几乎可以闻到地中海的味道,真实得不像是梦。 “哎呀!拖拖拉拉的在干什么?时间快要赶不及了,你还要磨磨蹭蹭的,不想结婚了是不是……” 结婚? 谁要结婚?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像是……老妈在大喊。 赵潆青轻轻眨动长睫,似醒非醒地看看四周,有些迷惑,有些茫然,有些身在梦中的飘浮感,她咬着唇,想确定是不是在作梦。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对着她笑,小花童一身素白的捧着漆白花篮,篮子内是没有杂色的百合、海芋、风信子、山茶花、桔梗……的花瓣,一样白得宛如雪花。 一道白玫瑰铺成的花径延伸到前方,上百名可爱的小朋友分男女站在花径的两旁,每个人手上都抓着一只气球,上面写着……我爱你,老婆。 她动容得都快哭了,双手拢掀起过长的裙摆,在儿童的诗歌吟唱下,快步地走向等候在教坛前的男人,将手往他的掌心一放。 好真实,真实得像是假的。“我不是在作梦吧?” 穿着一身白的新郎俯下身,在她耳畔邪恶的低喃,“我可以证明不是梦,如果你同意我提前亲吻新娘子。” 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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