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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你喜辣。”

  “所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陪你。”不过辣了点,他撑得住。

  闻言,她眼眸闪过一丝微光。“笨小熙以你的条件能找到比我更年轻的女孩。”

  她的意思是别闹了,别逗老女人开心。

  “你才二十五岁。”

  她嗅了一声,好像此时才察觉到她并不老。

  “我跟你在一起我才老了,你可以直接忽视我的年纪,好好的正视你自己的心吗,若你是华芊芊,你愿意跟我交往吗?”抛开两人的身分,重新审视这段感情的可能性,给彼此一个相爱的机会。

  “这……”看出他黑眸中的认真,她迟疑了。

  “不是玩笑,不是戏弄,你在我心中很久了,久到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夏元熙将车子缓缓驶向路边。

  明明吹着冷气,周桃花却感觉自己的心口因为他的话而发烫,一股暧流流向了四肢百骸。

  察觉自己被如此执着的爱着,她的心在震撼,她知道,她必须认真的响应他。

  “夏元熙,给我时间,现在还不行,我……我还是周桃花……”

  她克服不了那道魔障,她还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摆脱过去的伽锁。

  “好,我等你。”他温柔地轻握她的手一下,随即又将车子驶向车道,保时捷的轮胎与地面接觖,悄然无声。

  回到华宅已是晚上七点多,华家的二房、三房已用完餐离开了,餐桌上还有一大半没吃完的菜肴,摸摸盘底还有余温,可见刚散席不久。

  令人意外的,平日想见一面都难的华正英居然在,他坐在客厅,手拿文件在看,茶几上摆着不加糖的黑咖啡。

  “父亲。”周桃花猜得出对方有话要说而且恐怕就关于夏元熙。

  “坐吧!我们父女俩聊聊。”他眼尾扫了一下,示意女儿的男朋友也坐下,今晚的他不是华总裁,而是一名关心女儿的父亲。

  如果是真正的华芊芊,对于爸爸的关心肯定会很欣喜,毕竟他们两个是至亲,可是披着华芊芊的皮的周桃花却有点心虚,神色略显不安的看了夏元熙一眼,见他神色自若的往她身边一坐,态度从容又沉稳,她慌乱的心顿时安定,沉着冷静的面对头发中已掺杂银丝的男人。

  “不要拘谨,放轻松点,我只问几句话而已,不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着两人笑也不笑,一脸正经,华正英不由得苦笑,一个父亲做到连女儿都不亲近,他真是太失败了。

  不要拘谨?他说得倒是简单,这种感觉简直像是在面试的时候面对主考官,攸关一生的前程,谁敢松懈下来?

  “我几次跟芊芊说想见华总裁,芊芊总说您很忙,要不是今日终于见到您一面,我都以为您是不存在的人,只在报章杂志出现。”

  在女儿的成长中缺席,又把她丢给爱钱叔婶教养,这是他的错。

  周桃花愕然,觉得夏元熙也太入戏,彷佛真的是心疼华芊芊的好男友,而且说谎还真不打草稿,谁几次说要见华正英啊。

  听到有人胆敢当面指责他不负责,觉得很新鲜的华正英莞尔一笑。“我女儿很像亡妻。”

  “这是您遗弃她的理由?”夏元熙用词有点重了。

  听见“遗弃”两字,华正英心口抽痛了一下。“我很爱我的妻子,她几乎是我的一切,失去她是我这一生的最痛。”

  这年轻人说的没错,他的确遗弃心爱女子的孩子,她为他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尽管他给她吃,给她住,给她穿最美的衣服,上最昂贵的贵族学校,物质上从不匮乏,但他没抱过她,一次也没有。

  芊芊刚出生时太小太弱了,比小猫大不了多少,软绵绵,像没有骨头似的,他不敢抱,怕弄伤她。

  后来再大一点能爬能坐了,他又因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陪她玩一会儿,匆匆见了一眼又得赶飞机。

  如此周而复始,他错过女儿长乳牙,没牵着她学走路,三岁上幼幼班时他在日本,五岁的亲子会人在德国洽商。

  他以为有妻子在必能好好的照顾他们的孩子,有她在什么也不用担心,无后顾之优,他只要赚钱养家就好。

  那时他已规划出美好蓝图,六十五岁退休,把公司交给女儿管理或专业经理人,他趁着还能走动,便带着妻子去环游世界,看看大陆的壮阔山河,体验北极的极寒和艰难,在搜花树下野餐,泰国骑大象,巴西的嘉年华会……

  他有很多很多想和妻子,一起做的事,他们那么相爱,她一定会等他履行诺言。

  可是在一场他代表台湾参与的经贸相关会议中,中场休息时,秘书长神色哀戚的对着他说:“总裁,夫人过世了,您……别太难过。”

  谁过世了?

  夫人……是指他的秀容吗?

  她怎么会死了,他前两天才跟她通过电话,她说她感冒了,声音有点沙哑,让在国外的他好好保重身体。

  呵,呵……那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吧?

  还拖着虚弱的病体要他安心,而他居然听不出来的回会议室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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