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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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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童青遥一脸不悦的打断两人的窃窃私语,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妖女整个贴在她爱慕的人身上。 刚刚的委屈没让欧阳不弃疼惜,何语盈脸色还是很难看,但仍“好心”提醒,“二师兄,再没多久路程就会到师门了,毕竟鲁姑娘是客人,要不要先去信跟师父通报一声?”也许,她不必穷担心,鲁清墨想跟着回无相门就会先被挡住。 “不必麻烦了,师门好客,武林中谁不知,师父不会介意有没有先通知。”陶逸飞直率性子惯了,就算心上人喜欢二师兄,他仍想表现自己好的一面。 童青遥立即瞪了他一眼,“你多管闲事,平常当然没关系,但这次是师父的寿诞,贺寿的宾客不少,放这妖女进去还不知会惹什么祸呢!” “师姊,来者是客,别对鲁姑娘无礼。”话语轻柔的何语盈轻扯她衣袖,希望藉由自己温婉的一面来博得心上人好感,“再说,师父的无相神功高深莫测,寻常人难以近他身,就算有心人要下毒也伤不了他分毫……啊!鲁姑娘,请不要在意,我并非影射你。” 一旁的陶逸飞窃笑地翻翻白眼,咬着麦杆就怕笑出声。这么明显的小动作谁会看不出来,就算是聋子也听得出她欲盖弥彰的语意。 哎呀,他以前错看了美人,原来嫉妒之心这么可怕,所幸他有成人之美,况且真要横刀夺爱,师兄一定第一个饶不了他。 “师妹莫再提此事,墨儿的行为我负责。”欧阳不弃一言,众人皆无话可说。 鲁清墨不怒,反倒笑得娇羞,“咯咯——何师妹,以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但我那些招式是对外人使的,对自己人怎会如此无礼?” 何语盈一惊,“什么自己人?” “就是一家人的意思,你们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父,我一定会克尽孝道,不令各位失望。”这点小把戏也敢在她面前耍,太不自量力了。 犹记离开柳家庄时,婚前曾跟何语盈有几面之缘的杨玉扣曾私下提醒她,何语盈这人不若表面简单。 但就算不用她提点,看人演戏惯的她,一眼就瞧出何语盈只是擅长演戏才博得温顺之名的,她可不会上当。 “一家人?”童青遥也难掩惊讶跟错愕。 她巧目盼兮,明眸一睐,笑得好不娇羞。“我呢,不急着嫁入,不过令师兄非常有诚意地向我求婚,我想了想,他人品还不错,容貌尚可,又是经商奇才,饿不着我,所以就勉为其难地点头了。” 闻言,何语盈第一次失了大家闺秀风范,口气不善的斥责,“你胡说!” 鲁清墨拉起颈上的红线,秀出了欧阳家世代传媳的双螭盘凤玉佩,得意之色尽现,反观其余一红一白女子,脸色瞬变。 “什么,你要成亲了?!” 听闻欧阳不弃订下亲事,受到打击的不仅是情系他多年的何语盈跟童青遥,还有一心想培植他成为掌门的无相门门主沈剑池。 乍闻爱徒已与他人订亲,他不仅大为震惊,甚至是震怒,脸色铁青地在听闻此消息后,立即命徒弟传话,召欧阳不弃到书房一谈。 不显老的他蓄了一嘴美须,长相俊雅,半百年岁一如中年美男子,皮肤光滑不生皱纹,乍看之下彷佛三十出头的英雄侠士。 “是的,师父,徒儿已飞鸽传书禀明高堂,婚期定在腊八左右,望师父能抽空到府喝杯喜酒。”欧阳不弃不卑不亢地说,气定神闲。 “喝什么喜酒,真是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私自订下终身?简直荒唐!师门中就数你最知分寸,这回怎会犯下胡涂事?难道真是让妖女所惑?”沈剑池说得气愤。 他特定安排何语盈外出拈香,特地去信要欧阳不弃来贺寿前先去与他们会合,就是望他俩回师门前生情意,他好宣布两人婚事。 且他跟义女时有书信往来,知道双螭盘凤玉佩让辣手毒仙掳走时,本想靠武林力量擒住妖女夺回玉佩,不料欧阳不弃全程紧跟,他不好大动作阻饶,但现在既已回师门,他安排好的计划就绝不容许有一丝差错! “师父责备的是,徒儿汗颜了,只是情之所至,将军也阵前弃矛,徒儿与墨儿两情相悦,实难自持,特来请师父恕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事情还有转圜之前,他会为师尊留下情面。 “小小儿女私情岂能与师门大事论断,师父作主,这件婚事就此取消,从此不再提起。” 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欧阳不弃淡漠说道:“徒儿已接到爹娘来信,他们深感欣慰,已着手筹备婚礼,近日将寄出请柬,广邀亲朋好友共聚一堂,欢庆这门喜事。” “好呀!拿你爹娘压我,你可真是为师的好徒儿!”先斩后奏,他这徒儿可跟他那爹一个样! 一提到多年不见的同门师兄弟,一脸正气的沈剑池则显得有几分阴沉,目光精烁,看人的眼神特别严厉,交织着某种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 “徒儿不敢。”欧阳不弃也知道气氛不对,连忙抱掌一曲身,行礼致歉,避开那目光。 他冷哼一声,负手而行。“口中说不敢,实则早就不把我这师父放在眼里,就连终身大事也未先知会为师,草率决定,你当真有悔改之意吗?” 他无子嗣,当年见过欧阳不弃之后,确定他骨质佳,又有神丹护体,是练武奇才,便有了传位于他的想法,可偏偏这徒弟表面听话,实则自有打算,不愿接下无相门,借口父病身虚,需儿汤药伺候,二十岁那年一出师门便不曾回转。 如今都过了六年,若非他趁着大寿之名要他回门拜寿,恐怕再过个十年,他依然杂事缠身,不克谒见师尊,所以他非得趁势收他为婿不可。 “师父言重了,小儿小女的私密事哪敢劳烦师父操心,你日理万机,又要掌管门务,恐**乏术,故而不敢前来打扰。”他说得情理分明,不失敬重。 “既然知晓为师的辛苦,为何逗留在外,不肯回来帮为师分担一些,你不晓得我对你的期望有多高吗?”沈剑池故作痛心地予以厉言。 他要无相门发扬光大,更想永保盟主宝座,持有武林权势,但若传位之人没有足以让人信服的武力跟操守,势必让外人欺负,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要欧阳不弃接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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