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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一斜,“我在思考该先掐死你还是掐死自己,你要提供意见?”

  “圣子,我小舅的药八成吃完了,明天别忘了带他去精神科挂号。”向蜜儿以慈悲的口吻说道。

  “明天?”亚雷慵散的视线一凛。“你要去哪里?”

  “不是去,你用错动词了,我是要回。”讲了老半天,他全晃到脑后。

  “加拿大?台湾?”

  这下他紧张了,“圣子她……”他看了眼宫本圣子。

  “我想留下来欣赏意大利的风景,你会……欢迎吧?”宫本圣子含羞带怯的回望他。

  “太好了,少了小恶魔在一旁窥视,我们会更愉快。”一高兴,他脱口而出的话惹来一记白眼。

  “亚雷小舅,我突然舍不得离开了。”向亚蜜扬眉直朝著他笑。

  喝!舍不得?!

  闻言,亚雷像是送祸似的直把她往外推,而宫本圣子则合作地把她整理完的小肩包拎到门外。

  “砰!”一声,两人有默契的相视一笑,情愫在彼此眼中滋长。

  什么嘛!果然狼与狈只能为奸。

  刚下飞机的向亚蜜积了一肚子气,她不敢相信一向唯命是从的宫本圣子会这么待她,简直是人性本恶的代表,害她差点把日航七四七班机给搞坠了。

  看到同机的旅客抢著下机冲进机场化妆室,她不悦的心情平复了许多,瞧他们一脸屎样。

  不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气不泄憋著难过,才顺手在飞机上的马桶扯下一根小小的线,结果……

  马桶居然会喷粪耶!谁进去谁倒楣,最后全机漫溢著一股引人反胃的特殊风味。

  当然,她是例外,因为她包下头等舱,所以除了她和专属空服员外,没人会带味污染,而光听舱门外的低咒声不断,就让她快乐不已,安心地睡过时差。

  肩上是向日葵造型的背包,向亚蜜在机上请空服员为她绑内了两条可爱的辫下,晃来晃去好似有生命力一般,吸引来往旅客的注意力。

  十七岁的她青春可人,洋溢著无比热力,扎了发辫显得年纪更小,看起来顶多十四、五岁。

  “好个台湾,热得没话说。”

  过度纵容的老爸和超级严苛的老妈担心她毁灭台湾,规定她一年只准回来省两次亲,而且不许和小泛泛碰面,以免造成更大的恐慌潮。

  其实她长大了,早懂得收敛锋芒,不会动不动就引燃灾难之火,他们实在是多心了。

  不过,她天才的智慧实在是没人能,算了,偶尔做做普通人也不错,反正世上的傻子特别多,老喜欢自动送上门让她玩。

  “小姐,去哪儿?”

  摸摸口袋,一叠厚厚的美钞和义币,还有两枚十六世纪的英国金币,可是……却只有新台币一张——五百元。

  “去霍氏企业,地址是……”

  找妈咪一定会挨骂,搞不好还会被下禁足令,还是找老爸比较稳当。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外的黄色计程车在车阵中穿梭,这开车的“阿伯”看起来比营业驾照上的年纪要苍老许多,像是怕气氛尴尬似的,他见见地找话题聊著。

  虽然计程车司机才三十七岁,但对十七岁少女而言,他已经老得可称“阿伯”了。

  进入台北市区,车上跳表早已超过五百的数字,嘴甜的向亚蜜装出苦恼的模样博取同情,同时拿出一堆外币抵车资,可“阿伯”却当是玩具纸钞拒绝,还好心地不收分文送她到霍氏企业。

  “哥哥,你好好哦!希望下次还能坐到你的车。”她在“阿伯”脸上轻吻下,吓得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久久愣在那里,注视她消失在玻璃窗后。

  “小妹妹,你不可以随便进入霍氏企业。”

  向亚蜜笑咪咪地掏出通行证别在胸前,警卫见状,迟疑地查看一番,有些困惑她和董事长的关系,但也只得放行。

  这张很简单的通行证是白金卡,上面只有两行字——允许自由通行,霍玉蓟。

  “哇!老爸真是没创意,每回都搞得死气沉沉,有够懒惰。”进入电梯后,向亚蜜忍不住叫道。

  上回她来过一次,此次二度前来,发现电梯内仍摆著那一盆快枯萎的小金桔,内镜还是光洁监人,而脚踏的地毯千篇一律是暗红色,好像没其他颜色可替换一样,不禁感到有些无趣。

  “当!”门一开,她的鼻于拧成一团。

  “不会吧!居然还在。”

  第一眼,她瞧见半年前吐在秘书桌脚已成灰色的口香糖,乾巴巴地死黏著。

  “小鬼,谁准你上来?”

  气焰高张的新秘书不识娇客,一脸鄙夷地用档案夹顶顶她。

  “姊姊,你好凶哦!我是来找爸爸的。”她故意装得很天真的模样。

  “瞧你一副寒酸样,还敢来随便认父亲,你这个小太妹别再闹了。”秘书纯粹以貌取人,自以为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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