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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青莲虽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她已被健壮的男性胸膛迷惑住,两眼睁大的盯着宽厚胸膛逐渐逼近,身上衣物也一件件减少。

  不识销魂味,不知人间极乐。她此刻脑中浮现这句话。

  “这是不对的……”青莲虚弱地低哺,推拒的柔荑反而攀向健背。

  “得享欢愉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绝对没有错。”就算有错也是她美得太诱人,叫人情不自禁。

  风寄傲裸身将她抱离水深处,就着浅水滩一尝初绽的红杏,不让她醉人的风华溜掉,一再以唇舌吞噬她口中的娇喘。

  流泉飞瀑,荷心轻颤,花开三月犹带春,见羞的林鸟飞向叶密处,斜照的落霞移至山脚下,一场云雨竟是情缝时。

  风,带着凉意地催人早归。

  重帐深下莫愁堂,卧后春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唯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未妨惆怅是清狂呀!

  “还是错了……”青莲失神的哺语,枕臂相偎。

  “是错了,看你下回敢不敢无动于哀,一点也不把我放在心上。”他要她无时无刻的惦着他,不可一日或忘。

  “错在迟了十四年……”她早该一尝人间情爱,以致错失了多少极乐。

  “你说什么?”他没听到“十四年”,光那句“迟了”就够他火冒三丈。

  风寄傲从不认为自己是善妒的人,但她的话让他无法等闲视之,那句“迟了”到底是为了他有感而发,还是为她错过其它男子?

  他很介意,非常介意,碍于颜面问题又开不了口,气闷在胸,阴沉着的脸不似刚由鱼水之欢得到餍足的得意,反而阴郁得令人遍体生寒。

  “你喔!又在揪什么心,我人就在你怀中,还有什么不满足?”人前威风凛凛的冷面庄主,人后却是爱耍性子的大男人。她暗笑。

  “人在心也在吗?”他双臂收紧,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青莲一顿,眼波流转如媚,“试问你的心在否?”

  “是我先问你,不要岔开话题。”他凶恶地翻身将她置子身下,横眉冷竖。

  “你心有我,我心必有你。”她不直接给他一个痛快,俏皮地打着哑谜。

  “你……”他想再逼问她,但在见她微打个哆嗦后,便收敛了厉色。“真没用,这点冷也承受不住。”

  她回睇。“人家是姑娘耶!哪比得上你钢筋铁骨、皮粗肉厚?我要受了寒,看你急不急。”

  “谁急了,啐!”他才不管她死活,谁叫她老爱惹恼他,不像一般女子倾心于他。

  风寄傲解下外衣为她披上,单手轻拢她微湿秀发,将其拉至衣后以免寒意上身,再以指当梳滑过如云的乌丝,轻柔梳理。

  侠骨柔情,铁汉丹心,饶是冷面阎罗也成绕指柔,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喜爱女子的眷宠、贴心,怕她受寒挨冻地成了病姑娘。

  “快,快拿炭火来!水,水在哪里?还有刀子呢!要你们煨红刀面还磨蹭什么,不想救人是不是……那个谁,快拿床被子过来,不要拖拖拉拉,盆子呢?笨手笨脚……又吐血了,干净的布巾……不不不,不要拍背,会伤及内腑,对对对,要小心点,先划开皮肉放血……”

  一向和煦温雅的男子忽地变了个人似的,疾言厉色地失去平日的和善面容,语气一声急过一声,声声急切,神情凝重地如同夜鬼出巡。

  豆大的汗珠如雨水直落,湿透了全身犹不自知,手中的银针一根快过一根、染红的布巾一块接着一块,承接血水的脸盆已不敷使用,连痰盂都暂且撑着。

  萧化赞的脸色从未这么惊慌过,医人无数的他自认为天底下没什么病痛能难倒他,只要经由妙手一诊治,少有人不回魂。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少见的慎重,急中有序地翻阅师父医圣万弃留下的医书,一边封穴下针,双管齐下地想找出此症的源头。

  他很怕,真的很怕,怕会徒劳无功,生平仅见的怪异毒素游走患者全身,中毒者起先并无异样,等毒发作已来不及抑止,抽搐的四肢如蜷缩的犰狳,口嘴突出肤似甲,僵硬得几乎无法落针。

  “庄主回来了没?快派人去找一找。”要是他再不出现就来不及了。

  “派了,派了,能动的家丁和护院全派出去找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丁点消息。”真是急死人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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