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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可是,为什么气氛全变了,让人想一凑热闹、喝杯喜酒的心情全没了,若非场面太过肃穆,不好离席,不然大半的客人都要走光了,大叹风家有鬼。

  不是真鬼,而是搞鬼,一家人都怪里怪气的,喜事当丧事办。

  “够了,画儿,可以停了。”风嬷嬷扬笑地一挥巾帕,状似得意。

  一扬声,弦乐即停,众人大大地松了口气。

  但是他们才放下吊着的心,随即感到一丝不对劲,大厅的客人居然有人昏过去,还有些脸色惨白,口角流沫,似乎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腹部绞痛,反胃想吐。

  当时他们还没联想会是中毒,只当是鱼肉不新鲜所致,抱着肚子就往外冲,想找个大夫医治,宾客陆陆续续告退,留下来的没几人。

  他们忙得没时间碰喜宴上的膳食,所以没事,但其他人可就惨了。

  “呵呵……你们风家的兄弟命可真长呀!那么大的一场火居然烧不死你们,真叫人遗憾呐!”害她得再动一次手。

  “是很遗憾,连累你还得费心再布一次局,赶尽杀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风嬷嬷的眼闪了一下。“看来你们也不笨嘛!心底早就有数了。”

  不过姜是老的辣,他们道行再高也高不过她,她可是做好万全准备,不怕万一。

  “我只是不懂,风家和你有何深仇大恨,为何你能心狠手辣的杀光我们一家老小,连甫出生的婴孩也不放过。”风寄傲问出多年来不得而知的疑惑。

  她掩着嘴轻笑,状似娇媚,“我有必要告诉你这毛头小子吗?你三岁大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你是娘的手帕交?”他回想过往,试图找出昔日见过的面孔。

  “啐!那个臭婊子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我恨不得杀她而后快,哪会和她结成姊妹淘。”文心兰还不够格。

  “不许污蔑我娘亲!”气一冲的风怒雷口吐鲜血,跌坐在地。

  风嬷嬷见状更加得意,仰头大笑。“死到临头了还追究什么前尘往事,命都快没了还想逞强,就跟你们的爹一个样。”

  她想起风潇洒的模样,脸上竟流露少女的娇羞,一副迷恋至深的痴迷样。

  “我们的爹深爱娘亲,连死也不愿和她分离,没有人可以介入他们之间,包括你!”风妒恶以衙门办案的方式试探,没想到话还没说完,果然引来她的勃然大怒。

  “谁说我介入他们!分明是姓文的贱女人抢走我的师弟,仗着一点美色横刀夺爱,佯装柔弱博取同情,无耻至极……”

  风嬷嬷如同陷入往昔的恩怨情仇,娓娓道来三人间的情爱纠葛,甚至追溯到上一代。

  她与风潇洒相识在先,是风父收养的孤儿和徒弟,两人自幼青梅竹马地相处在一起,一同嬉戏,一同习武,一同在书房内练字,也一同挨罚。

  这样的日子原本无风也无浪,一如往常地过了十几年,她才渐渐地发现自己暗生情愫,对他多了男女之情,几番迟疑才想大胆告白。

  谁知这时候出现个女人,还是江湖人士推崇的江南第一美女,风潇洒一见她便倾心,扬言非她莫娶,大张旗鼓的下聘、迎亲,闹得沸沸腾腾。

  “哼!她凭什么和我抢,师父明明亲口应允我们的婚事,他却临时反悔……”言而无信,何以为人哉。

  “所以你把他杀了?”风寄傲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祖父母死因不明,全身的血一滴不剩,却始终查不出凶手是谁。

  她不以为意地笑笑,“谁叫他出尔反尔呢!说我逆伦不肖,狼心狗肺,我当然要他永远开不了口。”

  “刑大。”风妒恶一喝。

  “刑大?”风嬷嬷狞笑的勾起肥厚唇办。“什么刑大,我是岚二。”

  “姓刑的,你根本不是人。”真该千刀万剐。

  对于风怒雷的谩骂,她笑得更猖狂。“谁说我姓刑,我们姓江,江天岚是妹妹,江天行是哥哥,我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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