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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青墨哥哥……”阮清影欣喜地走上前,想在第一时间站到他身边,但是——

  一身白色儒袍的巫青墨避开阮清影的碰触,在她快步走到身侧前大步一跨,越过她走向凤眸眯笑的恶女,之后大掌顺势往养出肉感的小蛮腰一放。

  瞬间,好几道视线盯着他的手,四周气流微微凝滞,有哀怨,有杀气,还有一丝莞尔,他出现的时机太微妙了,正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安玺玉看戏似的笑说:“哎呀!真要为难了,两男两女如何是好,要拆成两对配成双呢?还是四人走四方,各自散了……”唉!她怎么觉得自个儿心肠有点黑,将人当棋盘上的棋子耍着玩。

  “我要跟着青墨哥哥,我们是一起的。”阮清影想牵巫青墨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闪开。

  “玉儿是我的妻子,理应与我同路。”商别离不理会别人眼光,照样自以为是的想带走离缘妻。

  可惜他连前妻的衣角也没碰到,某个妒性重的男人巧妙地往前一站,将两人隔开,堂而皇之地以行动彰显谁和谁才是一对,其他闲杂人等介入不得。

  “玉儿,红浆果生性偏寒,对女子有损,可食,但不宜食多。”妖孽毕竟是妖孽,风采迷人地扬唇一笑,就着安玺玉的手咬向她手中浆果,明艳唇瓣落下,轻巧咬住多汁果实。

  那宛如画一般的动作,美得令人震撼,没有人不看傻眼,屏气地瞪着他的一举一动。

  唯一不受影响的例外是看透妖孽本性的安玺玉,她趁每人注意的时候朝他身上一掐,警告他少作孽。

  “巫大夫的医术卓越,能悬丝诊脉,小女子见识浅薄,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以“无子”下堂,这辈子注定无子嗣了。”她垂眉低目,故作哀伤,玉手一拎,拿了颗野生浆果往嘴里放。

  “无子”是个笑话,知情的人都晓得她在指桑骂槐,故意拿出来说嘴,巫青墨笑得春风得意,满目生光,商别离则是一脸尴尬,独吞苦水,笑得比哭难看。

  唯独不知情的阮清影面泛喜色,以怜悯的语气轻启樱唇。

  “原来你不能生育,真可怜。”

  “可怜?”安玺玉笑睨她。

  “可是你的青墨哥哥喜欢我,他想娶的人也是我,就算我生不出来他也甘愿绝嗣,你说我哪里可怜了?”

  “青墨哥哥,你不能糊涂……”她眼泛泪光,想要女子的柔情留住他的目光。

  “清影,你很好,是个才貌双全的好女孩,但是我要的是玉儿,她才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美好,错过她,我的心会荒芜一片。”巫青墨当她的面执起心爱女子的手,深情相望。

  “青墨哥哥……”他怎能无视她多年的深情,狠狠捏碎她的心!

  “放开她,巫青墨,她不属于你!安玉儿,你给我过来,你的任性举动该停止了,我答应你不娶喻可柔,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将她介意的事排除,她不会再和他斗气了吧!

  不娶她?

  乘着马车偷偷跟在表哥身后,偷看他和谁碰面的喻可柔心都碎了。先前听见下人说起他仍留恋下堂妻,多次前去探访,所以一见他骑马出门她便悄悄的跟着,想证实传言的真假,接过传言是真的,他不仅心有牵挂,还想重新接纳安玉儿,为了无缘妻宁可舍弃她,将对她的承诺抛却脑后。

  姑姑说得没错,要让两人之间再无复合可能,必须狠下心使出非常手段,快刀斩乱麻地斩断一切,那件事就势在必行。

  喻可柔死命地捏紧手心,一小截药包的黄纸从指缝间透出。

  “青墨哥哥,真的是我逼走你吗?”

  玉夫人的声音就像一张张开的网,不论她走到哪里都逃不开一条一条交错的细线,在心底形成阴影,令她始终忘不了对方曾说过的每一句话。

  那是谴责,更是怪罪,针一般地扎入她心口,又深又重,扎得她想哭,想大吼,想辩解,想……她什么也不敢想,只任由那痛深入骨髓。

  她从没想过青墨哥哥为什么不肯回将军府。

  她一直觉得那是他的家,他的归处,不管他走多远,游子的心总渴望回家,重回到充满回忆的地方。

  但是玉夫人的一番话点出她不曾真正地了解过他,只一味地以自己的想加诸于他,认定她要什么、想什么,所思所想皆与他一致,所以他们是佳偶天成,任谁也拆散不了,她只需温顺地等着他来迎娶。

  可是事实上真是这样吗?

  阮清影的眼眶是红的,她哭了一下午想找寻答案,但除了心乱如麻外,她找不到自己哪里错了,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会跟着青墨哥哥一生一世,他是她的良人、她的依靠、她一辈子的归宿,深爱一个人何错之有?

  所以她要问清楚,不让痴心爱恋变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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