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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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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冰冷的身影走向船头的“他”,她竟学不会死心,依然眷恋。 泪无声无息地滑落,混着腥甜的血,尝在口里是万般苦涩,如同灰暗的心湖。 她是注定沉沦了,沉沦…… “外面风大,也不披件衣服。” 一句平淡无奇的关心,在月剎无波的情海中投入巨石,掀起一道足以摧毁心中堤防的大浪,她快要溺毙在他的柔情里。 是她变脆弱了吗?竟对一个满人动了心。 她将一时的虚弱归究于身上的伤。 月剎可以爱上任何人,包括乞丐,就是不可以对敌人动心,否则注定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除非有一方变节或死亡…… “你应该留在船舱内,以你现在的情况实在不方便‘拋头露面’。”她凝视湖心,就是不看他,免得更加心乱。 炜烈宠溺地揉揉“他”的头。“什么拋头露面,你当我见不得人呀!” “你需要一个女人。”月剎说得很牵强。 “我承认我是个风流、浪荡的男人,但是我无法在你面前和女人交合。”他的心变了,连身子也变了。 “报应!” “恶毒,你当我真的一天没女人会过不去?”这小子居然咒他。“老实说,我快要陪令堂吃斋念佛了。” 月剎轻笑起来。“老虎不吃肉,天要变了。” “你的笑容真美,为何你不是女人?”他喟然一叹,痴迷“他”的绝艳。 “因为怕嫁你为妻呀!”她这话半真半假。 “嫁我为妻有什么不好?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荣华富贵一生享受不尽。”他是个贝勒爷,岂有养不起妻子的道理。 “你没听过一入侯门深似海,出身如你这般尊贵,家有三妻四妾是跑不了的,小弟宁可留着有用之身传宗接代,好过深院争宠。” “扫兴,你一定要戳我几下才甘心吗?”破尘是女子,他绝不再娶妻纳妾,一生忠于她一人。 “我是要你认清事实,下回玩笑别开太大,我被你吓着了。” 炜烈侧头俯望“他”艳红的唇,一度平复的冲动再次鼓噪起来。“真希望你是女人。” 他的这股冀求已经不单单是喜欢而已,全化成浓浓的一个爱字。 爱上一个似女人的男人,道德、良知的挣扎便是一道荆棘,毁灭的不只是他,而是两个家族。 说什么他都不能自私地随心所欲,把一个男人绑在身边当禁脔,受尽世人鄙夷的嘲讽。 只是他爱上的人,为什么会是破尘? “还好我不是女人,不然这一生就毁在你手上。”她还有心情消遣他,因为游戏上场了。 “破尘──”炜烈受伤地低吼。 他那份伤痛穿透了她的心,月剎咬咬下唇提醒自己是谁后,立即引开他的注意力,“咦!好漂亮的画舫。” 他没兴趣地瞄了一眼。“烂船一艘。” 她有意引君入瓮地发出惊叹,“那好象是玄月神教的船。” “玄月神教?”炜烈骤然抬头,委靡的眼瞬间迸出精悍之光。 “真的是耶!船头有个半月形标志,这是月剎的私人画舫,小弟这会总算开了眼界。”她满脸欣慕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月剎的昼舫?”他不太能信服。 月剎用可怜的目光回视他。“你来自北京城不是我们南方人,自然没见过玄月神教的神威。” 她以一个拜月为神的虔诚信徒姿态,不断地颂扬玄月神教的神迹,最后甚至还庄重、崇敬地双手合掌,向渐远的画舫膜拜。 两船之间的距离有些远,炜烈只能站在船头干瞪眼,难以涉水波湖,生擒传阅中智勇过人的月剎。 眼冒焰火地目送精雅画舫消失在视线内,他心中起伏甚剧,怒瞪扶着船舢的沈恋心,责备她办事不力,一个市井小民的消息都来得比她流通。 “唉!”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月剎的表情呈现惋惜。“听说朝廷把玄月神教当成妖教欲派兵剿伐,他们正打算北移上幽州。” “此言当真?”那不是靠近北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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