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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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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你想害死我好夺权吗?” “日魂,我不想跟你决斗。” 一口茶喷得老远的月剎和面色一阴的冷傲同声开口,两人箭头指向同一人日魂仇恨。 日魂的家人原是庄稼汉,不问世事地耕作薄田,养活几口人。 谁知一日来了个多尼贝勒在附近林区打猎,见着了他年轻貌美的小姑姑,一时色心大起地强暴她,并在事后欲强行带她回府邸侍寝。 仇家人当然不肯坐视不管,拚了命也要救回自己的亲人,结果一家七口同时殒命,唯有偷溜出去玩的仇恨避过一劫。 当时被强掳而去的小姑姑获悉家人已殉难后,强忍创伤曲意迎合多尼贝勒,她一方面找机会报仇,一方面乘机打探何处有名师,好将仇家的遗孤送上山锻炼。 她想,与其让侄子当个手无寸铁的无助老百姓,倒不如让他学得一身武艺,既可护身又可救国。 多年后,仇恨学艺已成欲报亲仇,他小姑姑已早一步手刃仇人,并自缢而亡,死在仇家人的墓前。 她的尸骨还是乡里人代为掩埋立碑。 不过仇恨原本名字并非恨字,是他心中被仇恨压得成魔,自行将父母取的小名遗忘,以恨独活于人世间,直到他入了玄月神教。 “月剎,你该提提那件事。”冷傲不死心地问道。 “哪件事?”她故意装傻。 “南火。” 寡言不见得是美德,看来眼前这伙弟兄摆明是不懂得欣赏了。 “噢!那件事呀!”她吶吶地响应。 “对,就是那件事。” 月剎一脸鄙夷地勾起唇角。“是男人就别像三姑六婆地问个没完,仅是买个绣线就这么值得大惊小怪。” 她一句话骂了所有人,害得大家敢怒不敢言,只有苦笑地等她消遣个过瘾。 冷傲更是追根究底,“如果买绣线的男人是神教的死对头,那又另当别论。” 偏厅的一伙男人听了,全有默契地点头。 “南火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和传闻不尽相同。”她收起嬉闹嘴脸,转为正经地说道。 “与你比起来如何?”冷傲指的是南火的武学修为。 她低吟了一会儿。“没较量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的武功很高,不下于日魂。” “我不如他?”日魂轻抚常年为伴的长剑,眼露杀气地问。 “伯仲间。” “你如何看得出?” “我也是习武者。”她眼含精锐地分析,“南火的步履轻不出音,呼吸吐纳缓浅似无,也唯有顶尖高手才有这般境界。” 为了继承父亲的遗愿,她拜生性古怪的天山二佬为师,日夜苦练偏邪武功,完全没有个人时间。 当一般同龄的孩童还窝在父母怀中撒娇时,她只有一把重得握不住的铜剑,以及几本启示智能的奇书陪她度日,稚嫩的生命过程找不到半丝该有的温暖。 就因她善于观察人的面相、表情、习惯,以掌控别人的喜、怒、哀、乐,人们赞她是精于运听帷幄的女诸葛,其实她只想摆弄所有人。 她哭在心底,所有人都不觉地陪她齐嚎。 她笑在脸上,所有人自然的反应是暗笑。 活在别人期望下的她,深知雪耻国仇家恨的路是无限的遥远,看不到尽头,除非死亡。 冷傲漠然地说道:“女装动人,男装勾人,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祸害。” “怎么,是嫉妒还是羡慕?我不介意借你几套宫裙,不过以你的尺码,大概只能穿阿弥的留仙裙。” 阿弥?! 一想到她那高大魁梧的贴身女侍,那壮硕昀身躯套上不协调的留仙裙,神教内的弟兄都已露出受不了的神色,更何况是个大男人。 脸色一阵青白交接的冷傲双唇紧闭,仅用他足以杀人的眼波横扫气定神闲的月剎。 “嗯!我明了了,冷冷喜欢当女人。”她眉勾眼笑地眨了两下。 “郑、可、男──” 月剎微蹙蛾眉。“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叫我的名字,看来你很不满我哦!” “如果没人反对,你会发现你的脖子是多么脆弱地不堪一折。”冷傲被她惹恼了,手指异常蠢动。 不过意气话容易出口,当真要他下手,死的最后一定是他──被教中弟兄以眼刀砍死。 毕竟美人是比较吃香的,尤其擅弄权势的女魔。 “我倒是想尝试看看,到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七尺绫纱象样。”她的武功向来诡谲而无生息,且毫不留情。 而一伙人听闻七尺绫纱,抽气声十分整齐,当下不约而同地退了十步远。 日魂利眼半瞇地瞅着她撩耍一截白绫,不禁提声警告,“不要妄想拆了玄月神教,我打算在这里养老。” 月剎笑得妩媚。“仇恨哥哥,你的心愿还真是小,要不要小妹为你送上娇妻美妾?” “别玩我,办正事要紧。”他依旧冷沉着一张阴森的阎王脸。 “纯靖亲王率三旗一千多名的骁将南下,意在诛杀反清义士,据探子回报,朱清一家百来余口无一生还。” 月剎脸色一敛,淡淡哀色浮在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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