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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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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好难。 “玫儿,回家吧!这件事你别再管下去,我和他的恩怨我自己解决。”他的女儿何其无辜,不该陪著他受苦。 她低叹地重新洗牌。“能不管吗?你是我父亲。” “我活够了,不在乎这条老命,你还年轻……”说著说著,黑新哽咽了。 原本房里嘈杂的人自动离开,两名牌友也藉口上厕所走了出去,只剩父女俩谈著心事没人打扰。 半年来黑新受伤的次数逐渐增加,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难保有一次无法幸运的逃过,周遭不知情的人都开始猜测内情不简单。 不过大家都有默契地绝口不谈,默默地在背后付出关心,期盼这件事早点过去。 杜小眉甚至去庙里求了二十张平安符,非常诚心地又跪又拜,要老板好好保重身体,台湾的熊已经不多了,列为保育类。 虽然是可笑的说法但令人窝心,让大家紧张的神情为之一松。 黑玫儿握起父亲长满粗茧的手。“生命不在於长短,而是有无意义,我会尽一切力量保全你。” 还有他。 其实,唐君然更可怜,他的生命中只有恨,将永远失去阳光。 “乖女儿。”他不知该说什么,这一生逞凶斗恶,好勇要狠的,上天仍待他不薄的给了他一个好女儿。 “答应我,别傻傻地和他玩命,有南杰在他奈何不了你。”现在只能仰赖白龙帮的势力。 “那你呢!你身在虎穴我可不放心,有时我觉得你实在太独立、太有主见了,我只要一个女儿而非女强人。”她让所有当父亲的人骄傲,同时也灰心不已。 因为她是个不需要父亲的女儿,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并勇往向前去实现,大目标抓住了就不悔改,没做出一件让父母担心、忧虑的事。 小时候自己早起,自己弄早餐,自己带便当,自己缴学费,自己读书拿奖状,几乎做什么事都自己来不假手他人,初经来临时她也是自己上商店买生理用品。 完全不用父母操心的女儿或许是件好事,那时他根本没时间陪她,整天和兄弟们在一起和人厮杀。 等他有空了,女儿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更加成熟独立地有自己的生活圈,还有能力反过来为他分担陈年血债,他不认老都不成。 “爸,不管是女儿也好,或是女强人也罢,都不能改变我们的父女天性,我爱我的父亲。”黑玫儿感性的说。 “爸爸也爱你……啊!我的脚……”黑新本来感动地想拥抱女儿,可是忘了断了一条腿。 她哭笑不得地将他的脚挪正。“爸,你别耍宝了好不好,一条腿伤了还不够,打算凑一双呀!” “不孝女,老爸受伤了还说风凉话。”他没好气的一瞪。 “你刚说我是乖女儿呢!”她取笑地轻拍他的石膏腿,意思是口不对心。 “我收回,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是大水冲来的。”他故作一表正经地说著大部份父母会和儿女开的玩笑。 她笑了笑,开始发牌。 一走出门口没多久,黑玫儿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路灯下,她扬起一抹自在的笑脸定向前,头一抬充满自信。 “怎么了,南哥,要请我喝茶吗?”她刚好也有事要找他商量。 “喝茶不是问题,只要你有空。”最近很难找得到她,像是失了踪。 两人找了间雅致、隐密的小茶坊,叫了一壶东方美人对坐饮著。 “我父亲……” “你父亲……” 两人顿了一下,随即相视一笑。 “南哥,你先说吧!小妹时间空得很。”礼让是一种美德。 南杰喝了口茶润润喉。“你们父女俩真要任姓唐的为所欲为?” “他有名有姓,叫唐君然。”她故作俏皮地纠正他的用词。 “我晓得他叫唐君然,但你肯定不知道黑老今天差点难逃一劫。”这对父女根本不把命当命地准备玩掉。 她心口一紧。“是吗?” “你还能心平气和地说句‘是吗’,若是你到了现场绝对不敢相信对方居然狠到那种地步……” 一辆加速的卡车似乎早等在讨债公司门口不远处,一见黑老走出门口就往前冲,非要他命丧车轮下下可,公司的大门撞得无一处完好。 “黑老命大,翻了个身避开迎面的一撞只伤了脚,但是见黑老没死那车又快速地倒车,若非我有事路过赶紧下车抱著他一滚,恐怕他早已脑浆爆裂死於非命。” 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他尚未掏出枪,对面的分局已有员警鸣枪示警,卡车上的人才匆忙驾车逃逸,留下一地的碎玻璃。 根据事后他命手下调查的结果得知,对方是受人煽动的黑龙帮份子,目标自然是前白龙帮帮主黑新。 而主使者用不著明说,她心里应该有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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