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九枫 > 爱上吉普赛女郎 >  上一页    下一页


  黎芷若这才明白他要带她回家,可是适才为何不明讲,害她误以为碰到坏人呢!

  山顶区的白色城市依山势建起,密集的雪白壁面住家远望之宛如大方糖堆积而成,满墙的绿色盆栽像热情的邀请。

  白色的城镇、村落散佈在山上,在日薄西沉,金色余晖拂照下,犹如一座梦幻城市,静下心来的黎芷若觉得彷彿置身于中古世纪风情里。

  在这如诗画般优雅的环境里,骑在马背上从山顶上眺望山下灯火通明的城镇,恍如与世隔绝。

  骑士将黎芷若抱下马,自已也跳下把马栓好,领着她走进一幢优雅巍峨的白屋,这里的汽车少,屋外有一辆老旧的白色轿车停靠墙角,显得特别起眼;屋内的装饰摆设极富西班牙复古风味。

  骑士在客厅的酒柜抽屉中取出黎芷若的钱包递还给她,她打开查点,钱没短少,护照也在。

  “谢谢你,其实你刚才直接拿到街角给我就可以,不需要特意带我来你家拿呀!”她觉得多此一举。

  “我想请你到我家做客,才这么做的。”

  “哦,原来你这么好客,可是你的举动教我措手不及。”

  “对于你如此特殊的中国女孩,我不用点心思,你会跟我来吗?”他倒也坦白。

  在黑色大眼罩外的两颗乌溜溜的黑眼珠定定地凝视着她。

  黎芷若被他大胆又专注的眼神直逼得撇开头,翁亚奇的“西班牙之旅”一书中就说西班牙的男人热情洋溢,看来果真不假。

  既然他敢看就让他看,她也可以回看啊!

  黎芷若念头一转,立即回首也盯着他瞧:

  “你为什么不把跟单拿下来,自我介绍一下呢?”

  他迟疑了一下:“你想看清我的脸。”

  “呵,白天你当乞丐我不是已经看过,难道你穿着变了,长相也会变吗?”

  “跟我来。”

  她随着他走进另一房间,那是书房,古老的骨董书桌、书柜以及一盏很特殊的牛灯,与墙壁上几帧放大且珍贵的斗牛相片相映成趣。

  “那就是我阿卡纳提。”

  黎芷若日瞪口呆,大乞丐竟然也是斗牛士,从骑士和斗牛士的相片中,她看到的是一位气宇轩昂,浅棕色皮肤、健硕体魄,高耸的鼻梁,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头黑发,东方和西方的结合形态,和实际站在她身旁的他没啥两样,差异的是他现在戴着大眼罩。

  “真想不到,你的身分一日之间千变万化,从乞丐到骑士,又变成斗牛士。嗨!什么时候教我骑马和看你斗牛表演?”

  在白天,她只知黑污污的脏遮盖了他真实的容貌,没想到净脸之后的他更有吸引女人的丰采,尤其是他专注斗牛的英姿焕发,一定是众所瞩目的焦点。

  “你会有机会的。”他的黑眸闪闪发亮,眸底还深藏一股末散射的热情。

  “嗨,你怎么会说中文?”

  “我在大学裹有个女同学是台湾人,来这儿留学,我们成为好朋友,她教我中文,我教她西班牙文,公平交易。”

  “她是你女朋友?”

  阿卡纳提摇首笑道:“她学成回台湾教书去了,我对中国女孩有一种好感,所以,今天看到你,马上知道你也是台湾的中国人,但是,你的长相好像比台湾女孩要更强烈,更突出,好像有点混血的感觉。”

  这混血二字正好说中黎芷若的心坎,也唤起她此行的目的。

  她赶忙从背袋的那本书中抽出一张泛黄发白的老旧照片,正要启口请阿卡纳提协助找寻生母,忽闻门口传来讲西班牙话的女人声。

  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只见一位长得高雅却精明犀利、不到五十岁的妇人,手执一把古典折扇,穿着滚波浪式荷叶花边的传统礼服进来。

  阿卡纳提必恭必敬地喊那妇人,黎芷若不用问也猜得出妇人是他的母亲,阿卡纳提礼貌地为双方介绍认识。妇人马汀娜带着严肃的脸,表明了一家之主的身分。

  马汀娜和阿卡纳提对答起来,妇人才露出微笑点点头,上前打量戴帽穿休闲服的黎芷若,见她手上捏着一张相片,示意她举高。

  这一看非同小可,只见马汀娜杏眼圆睁,丽质的容颜立即变得铁青,身子略微发颤。

  阿卡纳提见母亲不对劲,跑至其身边扶着询问原因。

  马汀娜指着黎芷若再指着门,怒气冲冲地命令着阿卡纳提。

  阿卡纳提无辜地辩解,黎芷若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阿卡纳提在其母的节节进逼之下,弯腰颔首领命,而其母则挥袖离去了。

  阿卡纳提母命难违之下,只有将黎芷若带离家门,到山顶区唯一的旅馆投宿,并为她点了一客西班牙的名菜“海鲜饭”。

  菜名没什么稀奇,黎芷若以为和台湾的小吃没啥两样,等香喷喷的饭一送来,黎芷若可不管男士在场,狼吞虎嚥填饱早已咕咕叫的肚子。

  抹抹意犹未尽的嘴,瞧见阿卡纳提吃吃地笑望着她,她才不好意思地:

  “我的吃相很丑,对不对?”

  “很可爱,很天真。”

  “咦,你肚子不饿?”

  “我和母亲一向在晚上共餐。”

  提起他母亲,黎芷若想起马汀娜对她的表情从冷转为热,瞬间又降至冰点,那中间一句话也未交谈就被赶出门,真不是滋味。

  “你母亲似乎很讨厌我。”

  阿卡纳提歉意地道:“本来她是欢迎你的,谁知她对你手上的照片起了反应。”

  “为什么?”

  “我母亲对吉普赛人一向恨之入骨,凡是跟吉普赛人有关的人事物,她都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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