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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可惜他们徒劳无功,黎芷若完全相信阿卡纳提所述,但是,她有三个深深的疑点:

  “为什么瓦达莉选中你而不选别人呢?为什么她今天不架走你?”

  “可能是我身上的十字架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有你在身旁,她大概怕引起别人注意,破坏她的好事。Honey,你还要认她吗?”

  “经你这一说,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总得求证,既然她要你的命,我们就以你为钓饵引她再出现。”

  “你是说要我坐以待毙?而你一点都不怜惜?”

  “西班牙斗牛士,你那带有悲剧性艺术的斗牛表演,已经将死亡赤裸裸的呈现在阳光下,还会怕死吗?”黎芷若似乎对死无所畏惧。

  “为斗牛而死和这样的牺牲不一样,斗牛士是为了荣誉而生,所以死而不朽,是中国所说的重于泰山;而死在瓦达莉手上,是轻如鸿毛,不值得。”

  他说得正义凛然,令黎芷若对他刮目相看,不禁又多欣赏他一点。

  “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在这之前,我看我们必须常守在一起,避免她偷袭,因为我看她对你似乎怀着仇恨。”阿卡纳提提醒着。

  “她下手的对象是你,会波及到我吗?”

  “我不敢断定,必要时,我将用剑刺死她。”阿卡纳提想到刺死公牛的狠劲与准确度,为了自卫,他要开始随身佩剑了。

  “你要杀她?如果她真的是我妈咪怎么办?”

  “我是说迫不得已时,我不出手,她也会置我于死地,你要我做何选择,况且她说她根本没有女儿,我认为她不是你母亲,不过是一个同名同长相的女人,是一个女魔。”阿卡纳提差点失去性命,再也不轻忽了。

  现在强辩也无用,黎芷若流浪已久的疲惫脚步只想歇腿休憩了。

  阿卡纳提依言把她和罗尼载回萨库罗蒙罗尼的穴居处。

  “你确定要住在这里?”阿卡纳提不想带她回家住,再向母亲求情,可是黎芷若拒绝了。

  “这里虽不是很舒适,但它是自由的。”黎芷若话中带话。

  阿卡纳提咬咬嘴唇,无奈地说:“好吧!芷若,你会再离开格拉那达吗?”他的热情深藏在心中蓄势待发哩!

  黎芷若回头抚着罗尼的肩,笑道:“暂时不会,直到我搞清楚那个瓦达莉是不是我母亲为止,还有你要教我骑马呢!”

  她仍不放弃探寻的心,望着穴居的家徒四壁,她有一种要靠自己把它兴盛起来的念头。

  黎芷若有一种坚定的意志,只要她想做的,一定努力去实践,因此,她去电请求台湾的郝帅寄上刺青的工具和颜料,及简单的图案,郝帅的确讲情义,没有二话为她准备齐全寄到她嘱咐的阿卡纳提家。

  因为穴居是无门牌号码的,她唯有请阿卡纳提代收。偏偏包裹寄达时,阿卡纳提买马去了,收件人是其母马汀娜。

  她一看收信的不是自己也非儿子,而是陌生的字体,她看不憧,邮差说是台湾来的包裹,寄给叫Honey的人。

  “Honey,这不是那台湾女孩吗?她不是离开这儿了吗?”

  她很生气,儿子还瞒着她继续和那女孩交往。她打开包裹,见都是瓶瓶罐罐的色料及小机器等,也不知是作何用,便摊在桌上准备质询儿子。

  傍晚,阿卡纳提开车回来,见桌上器物一团乱,看到牛皮包裹纸上写的收信人,便了然地将东西收拾好。

  “阿卡纳提,你并没有听我的话,我很不满意。”马汀娜听见儿子回来声,走出房门就训斥起来。

  “马汀娜,Honey是个不错的女孩,你为什么不试着接纳她,让我们和睦相处。”

  “不错是你的想法,我可不认为,你瞧她对我都不懂得必恭必敬,一点也不温柔,这样的女孩怎么能让她住进我们家。记得你唸大学时,那个台湾女孩的同学就很乖巧,她怎能比呢?”马汀娜打心底不屑黎芷若。

  “马汀娜,Honey……”阿卡纳提企图扳回劣势。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一看到她那双冶豔的眼睛我就不舒服,她的眼睛简直就像照片上……”

  马汀娜戛然止话,想了想怒火油生:“阿卡纳提,那女孩和照片上的女郎是什么关系?”

  阿卡纳提顿时结巴:“没……有关系,是她……捡到的。”

  “捡到的?那么巧……”马汀娜暗思,那么巧?捡到的女郎照片是她憎恨的人。

  “马汀娜,是直的……”他刻意强调,为了爱情而欺瞒也是迫不得已。

  “噢,那她现在住哪里?她不是离开了,为什么又回来?”

  马汀娜的咄咄逼人令阿卡纳提快招架不住了。

  “她……她是来观光,认为这里不错,折回来想多住些时候,她住在……旅馆。”心想母亲排斥黎芷若,他情急一诌。

  “哦……”马汀娜沉思,另有打算。

  本来阿卡纳提是想把东西送去给黎芷若,并告新他订了马匹,准备教她骑马呢!被母亲一盘诘,他只好作罢,免得母亲又发火。

  翌晨,阿卡纳提见母亲出门上教堂去,便驶着车子直驱黎芷若的穴居,但他没料及其母坐着邻人的轿车尾随他哩!

  马汀娜出门是幌子,其实她是去和邻人商量,请邻人开车跟踪儿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儿子骗了她。她见阿卡纳提停好车踏入一个穴居,便心知肚明那台湾女孩住在这里,于是她先离去,伺机再来。

  阿卡纳提兴匆匆地把包裹交给黎芷若,并透露马儿明天会到。她也兴致浓浓地准备要刺青,拿阿卡纳提做第一个实验。在台湾学成时,郝帅都以人体道具模子让她刺,现在要刺上真正肉体,虽然头一遭,但她胆大心细,可也不怕。

  “你想刺什么?”她翻着都是小张的刺青图案,小图案好刺又省时,这是郝帅考虑她刚出师,手上功夫不是很了得而寄的。

  “我想刺你!”

  “嗳,是我刺你,不是你刺我。”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想刺你的名字在我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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