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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任师傅不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到银舞殿为我看病吗?”司徒宁静一脸不解,人既然是太子请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说,任无痕到银舞殿为你看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司徒炘整个人一震。

  好大的胆子!居然视皇室于无物,不但擅自闯入还直接去找宁静?真该死!

  “怎么了?”司徒宁静听出他声音有异,奇怪地问:“有什么不对吗?任师傅说他略通医理,所以特别进宫来为我把脉,想为我找出解毒的法子。”

  “他真这么说?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司徒炘皱眉,在内心猜测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实性,抬头看到司徒宁静被自己的问话弄得一脸迷惘,立即开口安抚道:“当然是我找来的,只是……你应该知道父皇向来讨厌我和江湖上的人有所往来,这一次我虽然请来任无痕帮忙,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嗯,太子哥哥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司徒宁静认真点头。

  望着司徒宁静,司徒炘双拳紧握,咬着牙问道:“他……除了为你把脉,还说了些什么?”

  “任师傅他说,他会竭尽全力为我找到解药的。”司徒宁静回答得坦然。

  “是吗?”司徒炘微微沉吟,先前的怒气此刻也暂时压下了。

  皇宫里的太医过于保守,在没把握解毒的情况下,只能一直用药抑制宁静体内的毒素,他虽然不悦却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但任无痕认识许多江湖上的奇人,或许,他真能为司徒宁静寻得一丝机会。

  “太子哥哥,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司徒宁静主动开口提问。

  “什么事,你尽管说。”司徒炘微笑抬首。

  “昨天任师傅到银舞殿见我的时候,我依稀对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完全不记得他,这不是很奇怪吗?”司徒宁静以一种困惑的表情回忆着。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到东宫的时候你不过是个七岁的娃儿,日子隔了这么久,当然忘得差不多了。”司徒炘不以为意地笑。

  “但是我昨晚却梦到了过去在东宫上课的情形,那时我天天往东宫跑,就是要听任师傅讲故事,看他指导太子哥哥武艺……那些回忆是我儿时最快乐的回忆,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这些情况是你中毒后才产生的吗?”司徒炘紧张地蹙眉。那些该死的太医,居然没告诉他们这毒居然会侵害人的记忆。

  “不!我想应该不是。”司徒宁静摇摇头,神情更困惑了。

  连她自己都弄不太明白的事情,又要如何让太子明白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只觉得我的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事情又好像忘记了!我……”

  “别急!”司徒炘柔声安慰,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这才说道:“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来,你慢慢说,大哥慢慢的听,我们一起把困扰你的问题一个一个弄清楚……”

  第四章

  “……太子哥哥,你觉得如何?”

  司徒宁静将最近自己感到困惑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从过去的记忆一片模糊,到任无痕出现梦到了儿时记忆,但自己明明已经想起来了,但偏偏从小到大跟在她身边的如意对这件事情毫无印象……她将心中的疑点全盘说出,期盼司徒炘能有其他不同的看法。

  司徒炘听得十分专心仔细,待司徒宁静说完后他陷入沉思,好半响都没有说一句话。

  “太子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和其他人好像有点不一样?”见司徒炘并没有认为她胡思乱想,司徒宁静再提出另一个疑问。

  “怎么说?你自己觉得哪里不一样?”司徒炘耐心地问。

  “……我是指情绪和反应。一般人会感觉到愤怒、悲伤,或者是开心的事情,但是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些强烈的感觉,就像是喜怒哀乐都消失了一样,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司徒宁静坦白道:“就以这次双眼失明来说,我知道大家都关心我,想为我医治双眼,更担心我害怕难受……但事实是,除了生活上有些不习惯之外,我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和小时候相比较,你现在确实静了许多。”司徒炘淡淡一笑。

  “小时候?难道我小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吗?”司徒宁静好奇地问。

  “当然。”司徒炘重新坐回她的身边,伸手轻拍她交握的双手笑道:“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的你十分爱笑,爱问问题,好几次你问的问题太过稀奇古怪没人能回答,大伙却又拿你没办法,因为只要你绽开小嘴甜甜一笑,任何人都拿你没法子哩!”

  司徒炘回想起过去的日子,嘴角上扬成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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