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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就在修罗以为她不会有反应的时候,司徒宁静轻轻叹了一口气,以一种自嘲的口吻说道:“原来,我们两个都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司徒宁静露出苦笑,跟着将先前那个人所说的复仇的故事,全部都对修罗说了一遍。

  她是父皇手里的一颗棋子,按照他的期望、在银舞殿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但或许连父皇自己都没想到,原本只是一颗棋子的她,最后居然被其他人利用,成为牵制自己的武器。

  他也是一颗棋子,从小到大只能服从组织的命令,却始终不明白那个人长年来所筹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复仇。而当他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被当成叛徒、被组织无情的追杀。

  “……棋子是吗?”修罗也扬起了苦笑。

  多么贴切的字眼啊!这么多年来,司徒宁静单纯、天真,像是金丝雀一样,安全地被关在华丽的牢笼里。

  或许,这就是自己愿意默默守护她,不顾一切保护她的原因吧!这真实的世界是如此丑陋且充满算计,而她是他所见过唯一的美好,那么,至少让他用双手努力地维护着她单纯的、小小的世界吧!

  “你叫什么名字?”司徒宁静突然开口。“既然你不是任无痕,我就不该这么叫你不是吗?”

  “修罗。”

  “修罗……”司徒宁静喃喃念了几次,将他的名字记在心里头,然后微笑抬头道:“倘若我们这次可以脱险,你愿意带我出宫,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我想用我的双眼看天下,用自己的双脚踏遍所有的地方……

  修罗脑海里,浮现出当年那个小小的、甜甜的司徒宁静豪气万千的诺言。

  “奸啊!那有什么问题。”修罗微笑着允诺。虽然语气听不出异样,但修罗一双眼已经阴沉地暗下。

  起初,他以为组织将自己困在这里,是想找方法慢慢折磨他,但自从听完司徒宁静的故事后,他的心中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对那个人来说,如何报复皇帝才是最重要的目的,先前的格杀令,不惜以司徒宁静为饵困住他,只是不想让他有机会破坏报复的计画。

  若真是如此,他打算怎么对付司徒宁静?而同样身陷铁牢的自己,又该怎么保护她?

  凝视着司徒宁静的脸,修罗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一绺被风吹起、沾黏住脸颊的发丝拨开,低沉郑重的允诺。“别担心,我会保护你。”

  “嗯,我知道。”司徒宁静虽然看不见,但她确实感觉到修罗那双瞬也不瞬、专注凝视着自己的眼睛。淡淡的晕红无法克制地染上了双颊,她垂下眼,无限娇羞地应了一句。

  京城

  双手紧握成笔,司徒炘神色紧绷地走在京城街道上,偶尔抬眼,试图寻找著名为“凤鸣楼”的地方。

  方才在父皇寝宫里,在那一片混乱之中,他以为已经丧失心神的皇帝不小心以指甲刺了自己一下,跟着才发现他是将某样东西塞到自己的掌心。

  皇宫里全是司徒煌的人马,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找机会离开了皇宫,换掉内侍官的衣服后,司徒炘才敢将始终紧握的掌心摊开,这时他赫然发现父皇居然将其所有的戒指塞给自己。

  他将戒指反复察看,试图想明白父皇给他的暗示……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父皇没有疯,之所以装疯必定是有计画,所以他才会将这枚戒指交给自己。

  反复翻看戒指后,司徒炘发现戒指背面,刻了“凤鸣楼”三个小小的字。

  凤鸣楼……听起来像是某家客栈或酒楼的名字,不管那是什么,司徒炘决定带着戒指在京城开始寻找,一定要弄清楚这枚戒指代表的含意。

  司徒炘沿着大街、逐一地在繁华的街道上寻找和这三个字有关系的店家,但是都让他失望了,就这样连续走了好几个时辰,京城也快要被他绕了大半,司徒炘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呼——”口干舌燥的司徒炘筋疲力竭,随意找了旁边一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下,让自己喘口气。“凤鸣楼……”司徒炘摊开掌心,微蹙着眉,瞪视着手上的戒指。“到底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一抹瘦小的身影靠近司徒圻,他直觉地抬头,只来得及看到对方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的刹那,手上的戒指已经被对方抢走了!

  “喂!回来!”司徒炘大叫,神情紧张地立刻起身追了过去——

  抢了戒指的顽童不仅熟悉京城的地形,而且脚程好快,看起来就像是惯于在京城里横行的小扒手,司徒炘心中甚恼,又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居然忘了这里不是皇宫,一个不小心就让戒指给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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