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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很可能,只有这样,制钱才只会交到你爹爹的手中。”阿福示意锦绣冷静。

  “难道,是陶青?”锦绣皱紧了眉头,“是他把制钱给爹爹的,而他却没中毒?”

  阿福叹了口气,“你别瞎猜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一定不是陶青。”

  “但那天是他把吉祥制钱交给爹爹的,而且是他告诉我吉祥制钱丢失的事情的。”锦绣猜测,“而且,拿到制钱后,他总要看一看的呀。”

  “如果是他,他就不可能亲自告诉我们吉祥制钱丢了,他不会给我们留下把柄的。我想,他一定确认了吉祥制钱,但是他却没有摸到,可能那个时候,他一心只想抓住想要偷走制钱的人。”

  锦绣说:“或许,陶青哥哥被骗了。一切都是有人有意安排的,那个人将钱上抹了毒,又交给了小茹,小茹用死来引我们上钩。”

  阿福点头,“很有可能,陶青是个聪明的人,一定还会查出什么的。我们可以等他的消息。”

  阿福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对锦绣说:“走,咱们去找张煌大叔。”

  “不是说,不去找他吗?”锦绣追问。

  “咱们去找他,但可以让他不知道呀。”

  深秋,江南,秋月。

  西子湖畔,苏堤。

  “有人说,在西湖看月的最佳时间是秋天。”阿福仰头看着一轮圆月,对锦绣说。

  锦绣也抬头看着那亘古不变的圆月,“江月何时初照人,我小时候经常和爹爹看月亮,在家里看到的月亮和在这里的一样,都是那么明亮。”

  “在想念你爹爹?”阿福转头问锦绣。

  锦绣默然点头。

  “望月思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查到那个害你爹的人的。”

  锦绣闻言,抬头看着阿福。

  许久,她对他说:“阿福,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你。”她的语气温柔,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阿福看着锦绣,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那是一种柔和的豪气。他突然觉得为锦绣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锦绣,我为你做的,都是我自愿的。你只需知道,我是在你身边的。”他深情地对她说。

  锦绣知道,自己被深深感动着。泪滴在眼眶,模糊地盘旋着,她一时看不清阿福那明亮的眼睛。

  “阿福,我也想让你知道。”锦绣别过脸,不想让阿福看到自己的样子,“如果,没有哥哥……”她说不出下面的话。

  “我明白,我一切都明白。”阿福也别过脸,抬头望着当空的皓月,“望月思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在看着月亮的时候,偶尔可以想起我。或者,只要记着我就行了。”

  秋月下的泱泱西湖,似一阕如歌的行板,温婉人心。

  月明如镜。

  月光温柔地抱着每一个人。

  那拥抱很温柔。

  锦绣也感觉到一个拥抱,但是一种猛烈且让人无法挣脱的拥抱。

  接着,锦绣便见到一张扭曲的脸。

  一张女人的脸。

  一张风华不在的女人的脸。

  “月儿、月儿——”那女人疯狂地喊着。

  瞬间,锦绣感到一股猛烈的摇晃,接着便是生硬的撕扯。

  而后,锦绣便已贴在了阿福的怀中。

  两人看着突然闯过来的女人。

  那女人披散着头发,边喊边向锦绣扑了过来,“月儿,月儿——”

  突然几双手从后面抓住了她,女人再也扑不过来了。

  女人身后,多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人提着灯笼,走到锦绣和阿福面前,躬身一礼道:“二位受惊了,我家夫人身体不好,请见谅。”

  锦绣笑了笑,对那人说:“不妨、不妨。”

  “不知你家夫人得了什么病,为何……”阿福插话道。

  “啊,夫人女儿早夭,受了刺激。”那人礼貌地答话。

  “我女儿没死!”那位被称作夫人的女人挣脱两旁的仆人,一把拽住了说话人的胳膊,疯喊着,“我女儿没死,是你们,是你们抢走了!”

  “夫人、夫人——”那人示意旁边的仆人上前拉住那女人。手上的灯笼,被摇得扑闪出幽幽的光。

  “张煌,你还我的女儿!”拉拽中,锦绣听到那女人喊出了这样一句话,她马上抬头看阿福。而此时的阿福,却全然不动声色,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那位被唤作夫人的女人又被几个仆人抓住,拖走了。一直和锦绣说话的那人,又连说了几句“抱歉”,也跟着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阿福拉了拉锦绣的袖子,对她说:“走,我们跟去看看。”

  青瓦高阁,朱漆大门。

  门前高高挂着一对马灯,照着门上的大字——张府。

  不时有凉风吹来,将马灯吹得有些许摇晃。但通亮的马灯,却将下面照得越发清楚。

  此时,拉着夫人的几个仆人,正被另一群人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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