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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陶青继续说:“当它们觉得不能再飞的时候,便用力向山峰撞去,它们不能容忍自己是弱者。我们也一样,就算遍体鳞伤,也不能糊涂地活着。”

  阿福看着陶青,“我曾经跟锦绣说过,‘你离真相越近,你越会发现一些你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

  “唉!”陶青叹了口气,他从心里感觉到很累。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阿福道。

  陶青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你有没有见过锦绣的娘?”阿福问。

  陶青摇头,“没有,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锦绣的娘。”

  “那时她多大?”

  “有两岁多吧,梦在那时候也不过四五岁。我虽然比他们都大一些,但却是晚进庄的。”陶青说。

  “江枫比你晚些进庄?”

  “是的,锦绣的娘在锦绣两岁时候就去世了,差不多正是在我来的前几日。听说,她一直不很疼爱梦,这可能就是梦疏远锦绣的原因,梦从小就愿意和锦绣抢东西。”陶青说。

  阿福一笑,“所以,她才会把江枫抢走。”

  陶青摇头,“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江枫从小就喜欢锦绣,虽然梦会缠着他,他也还是只对锦绣很好。”

  “怪不得锦绣时时都想着江枫。”阿福自言自语地说。

  陶青看着阿福,低声对他说:“你也觉得梦很奇怪?”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扮成乞丐是为了躲开在找我们的人。”阿福对陶青说。

  “据我所知,这些日子梦并没有离开山庄。”陶青对阿福说,“对了,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他交给了阿福一样东西。

  “这是……”阿福抬头看着陶青。

  寒冬长夜。

  锦绣轻叩房门。

  “我能进来吗?”锦绣在门外问。

  门应声而开。

  今夜一弯新月,夜色浓重。而阿福那张温婉如玉的脸,却被夜色染得很柔和。

  阿福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进来吧。”

  锦绣和阿福对桌而坐。

  锦绣不语,默默地低着头。

  “我这里可没有陶青的香茶,二小姐可要委屈一些,喝点水。”阿福说着开始拿杯子。

  水汽。

  已是初冬,但凡有些温度的水,在屋里总会升腾出一些水汽的。

  “阿福,刚才在门口,我不应该那样和你说话。”锦绣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背书一般,低头说着。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你是觉得抱歉,所以过来看看我还是不是在生气?”

  锦绣抬头看着阿福,阿福的脸上依然有着让人安心的光彩。

  “看样子,你好像没生气?”锦绣试探地问。

  “没办法,你经常让我生气,我早就习惯了。”阿福无奈地说。

  “哼!”锦绣不服气地轻哼。

  阿福无奈地笑了,“你找我想聊什么呀,不会是想要我说说对你的倾慕吧?”

  “你……”锦绣又羞又气,“你就不能说些有用的话吗?”

  “很好,现在你似乎习惯听我说这些没用的话了。”阿福走到锦绣面前,弯着腰让自己与锦绣面对面。

  锦绣发觉两人的距离很近,有些不自在,便将身子向后退。但因为有椅背的关系,后退只能是有一段距离。

  锦绣突然想起了在江南的那个早晨,那轻轻的一个吻。

  她突然跳开了椅子,站到一边。

  “你想干什么?你别以为上次让你……”锦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便有些支支吾吾,“让你、让你……”

  “让我占了便宜。”阿福语气轻松地说,顺便直起了腰。

  “你还敢说。”锦绣急急地向阿福扑了过去。

  阿福顺势将锦绣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说:“既然和江枫都说清楚了,那就给我个机会吧,试着去喜欢我。”

  阿福的话像是咒语般,定住了锦绣,她在他的怀里很老实。

  锦绣一阵昏眩,她突然觉得依偎在阿福的怀里很踏实。

  就这样吧,让他抱一会儿也好,真的很累。锦绣心里默默地想着。

  锦绣和阿福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谁也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锦绣耳边传来阿福的聒噪。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连动都不动了。”

  锦绣像是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了阿福。

  阿福无奈地耸了耸肩,自言自语道:“看吧,女人都会过河拆桥。”

  “你少得意,是谁让你偷听我和哥哥说话的?”锦绣道。这个时候必须装得理直气壮,她在心里暗暗想着。

  阿福双手朝天,无辜地说:“天知道,我才没有去偷听。我是个有脑子的人,我自己会想事情。”

  锦绣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阿福继续说:“如果你不是和江枫说清楚了,你也没有闲工夫去想在房门口对我说了重话,而且也不会来找我。”

  锦绣一副无奈的表情,对阿福说:“哎呀呀,你可真是神机妙算了。”

  “好说好说。”

  锦绣不再和阿福斗嘴,认真地说:“阿福,我们总不能白白地回来呀,我一定要查出是谁下毒害我爹爹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你娘是怎么对待江南梦的?”阿福问。

  锦绣马上变脸,对阿福说:“你干吗想问她?你不会想关心她吧?你千万不要做出伤害哥哥的事。”

  “哎呀,你想哪去了,你不会在吃醋吧?”阿福辩解道。

  “你胡说,你是我什么人,干吗我要吃醋!”锦绣争辩道。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你快想想,你娘对江南梦怎么样?”

  锦绣想了想,说:“娘死的时候我还小,但有一次听爹爹和姐姐吵架,姐姐提起过,娘似乎对她不太好。”

  “你看、你看。”阿福像是猜中了般,对锦绣说,“明明你喜欢偷听,还诬陷我。”

  “哎呀。”锦绣佯装生气地看着阿福,说,“不是的,那晚爹爹和姐姐在屋里吵架,我担心姐姐,所以才在门口听的。”

  “你担心江南梦?”阿福有些不可置信,“那你爹说了什么?”

  “爹爹喝了很多酒,所以也可能是信口胡说的。”锦绣边回想边说。

  “没关系,他们说了什么?”阿福问。

  锦绣和阿福面对面站着,开始回忆着一些属于她的记忆。

  暮色,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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