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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他的脑里似乎有个交响乐团,正不听话地疯狂演奏,而且还是贝多芬的第九号交响曲。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因为刚才那场噩梦。

  “学长,你终于醒啦?”李皓一边打领带,一边从房间走出来。

  “这是你家?”承翰的声音像喝过硫酸的样子。

  李皓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是啊!昨晚看你喝得那么醉,不得不出此下策。我这小窝一向只给美女住的,你可是第一个闯入的男人喔!因为我只知道你家的电话,不知道住址,只好先把你带回来。”

  “谢谢。”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头痛吧?”李皓拿给承翰一瓶解酒液,“你总算也有这一天,哈哈!”

  承翰喝下那药,苦苦的,但只要能解除一点头痛,他连黄连也愿意吃,“下次你喝醉酒的时候,我一定会随传随到。”

  “那可不必,我自个儿会找若竹来的,用不着劳驾你老兄奔波。咳!还有我……打了电话给夏绿蒂,她很担心你。”李皓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承翰不以为然,“哼!是吗?”

  “她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想你应该给她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吧!”

  “你不会懂的,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不用多说。”他知道李皓是个热心有余的人,但他实在不想听任何劝告,只好先做说明。

  “你确定?为什么不给自己也给她一点时间考虑?事情也许会有转机的。何况她对你的好,你比什么人都明白啊!”

  但那都只是为了钱……一个最丑陋的理由!于是承翰坚决说:“既然只有我明白,也就只有我能下决定,我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了。”

  “身为你的好朋友,说一句都不行?”

  “身为我的好友,最好半句都不要说!”

  “好。”李皓耸耸肩,赌气说:“反正,我这个人最懒得多管闲事,尤其是家务事,以后你最好别叫我帮忙求情!”

  承翰苦笑,“那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多谢了。”这个学弟对他也算很够情义了,他心里不是不明白。

  “她说她会离开,你今晚回家以后就看不到她了。”

  “哦!那很好。”承翰整个人一僵,脸色微变。

  时间是最好的淡化剂,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即使要戴上面具,也要对别人伪装过去。

  李皓问声道:“好啦!这可如你所愿了吧?”

  “她会去哪里?”他控制不了自己这么问。

  “既然是你要人家走的,又何必多问这些呢?男子汉提得起,放得下,不是吗?”

  他强做镇定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以后不要再提起她的名字了,我会很快忘记她的,她不值得我记住。”

  “但愿如此。”李皓脸上却带着相反的表情。

  这晚,当承翰回到家后,一室的黑暗让他停下脚步。哦~~原来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又跟从前一样了。

  他打开灯,巡视四周。夏绿蒂的衣服和物品都消失了,墙上那幅罗特列克的画被取下,花瓶里是空的,厨房里那些做菜的器材也不见了,只有空气里还有一丝她的香味,但相信过几天就会闻不到了。

  这房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仿佛一切都不曾有过,夏绿蒂不曾在这儿喊他“先生”,他也不曾在这儿向她求婚,那些事情都像朝露被蒸发了,这却只是一个夜晚之间的改变啊!

  他倒了一杯酒,视线投向落地窗,城市的夜景辉煌,只更平添了他的寂寥。要多久,他才能完全忘记有过夏绿蒂的生活?他真的不知道。

  那样的女人还是忘了吧!她爱的是钱,她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结婚,只要价钱谈得拢,这跟妓女有什么不同?他锺承翰才不会为她倒下,不可能!

  “锵!”他把酒杯摔向墙壁,告诉自己就让一切都粉碎。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又是形单影只了。他父母打过几通电话来,从一开始的软言劝告,到最后的威胁恐吓,他还是不为所动。

  身为处女座的男人,他只能接受没有杂质的爱情,而沾上铜臭味的婚姻是他最觉污衊的事。宁缺勿滥,多年来他就是因此而抱不婚主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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