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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秋穿著阿清的旧袄,将浑身里的密实,又用薄被覆住双腿,确定没有一丝春光外泄的危险后,才叫阿清进门。

  “哈啾!”环秋打了个喷嚏。看来的确着凉了,身上虽已擦干,体温却冷热交替,头疼也跟着起哄,传来阵阵不适,病情看来不轻,这下糟了!

  “你还好吧?先把衣服交给我,我帮你烤干,等会你就不必穿我的旧衣服了。”

  阿清进门便道。

  长发如瀑飞散,略显凌乱,苍白的面孔平添几许柔弱美感,不合适的旧衣丝毫无损她的美。阿清不着痕迹地以目光赞美了她。

  美人毫不知情。旧袄下伸出只白皙纤细的青葱玉手,迟疑一会,才将湿衣递给他。

  “谢谢。”环秋有些不自然地逃避与他对视。

  阿清接过去,就着刚才升起的火烤了起来。火光照着他落拓潇洒的侧面,阴影跳动,表情分不清喜怒哀乐,深不可测。

  好逼人的俊!环秋叹道。阿清的面色似乎是一年四季永远阴沉,很少笑也很少说话,仅能偶尔从他不经意流露出几许唯我独尊的气势,猜测他也许有过意气风发、飞扬跋扈的过去,只可惜自己不曾躬逢其盛。

  是狂风暴雨之后,再也难起波涛?抑或从来便是一摊死水,涟漪也嫌多余?

  他低头烤着衣服,默默不语,环秋抿着唇斜眼偷瞄他,心里有股奇怪的滋味翻搅起来。柴火烧灼的劈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何必这么注意他呢?环秋问着自己。

  “你怎么会到这来呢?”阿清边烤着她的衣服边问。

  “我想你丢了这样东西,一定很急,就帮你送来了。”环秋从床角里找出香囊交给他。还好刚才没被溪流冲走。

  阿清见那香囊,现出惊喜之色,正反面细细翻看,才满心欢喜地放入怀里。

  “谢谢你。”他由衷道。

  “不客气,举手之劳。”环秋虽然客套,心里却难抑一股错杂纷乱的迷离感觉,不知为何,见他如此重视香囊,就是觉得怪怪的。

  “还有一袋米也是要给你的,不过不晓得掉到哪去了。你看到没有?”环秋以问句扫去心中的异样。

  “这个吗?”他自角落中拿出那袋米:“给我这个?我每天吃食固定,这袋米我恐怕也吃不完,你送别人吧!”阿清觉得有点哭笑不得。送米?

  “这是我排了好久的队,狠狠骂了钟家总管,又几乎跟钟家公子翻脸才弄来的,收下吧!”环秋劝诱。

  “钟家公子?你是说你遇见了钟泉流么?”阿清淡漠的脸孔突然有了生气,兴致大起地问道:“他看来如何?你又为何几乎跟他翻脸?”

  “钟公子是个不错的人,不过就是不够精明,教手下蒙蔽了都不知道,我当着他的面骂了他的总管手下,还好他没生气。”

  环秋想想,蹚这淌浑水还真是有点大胆,钟公子毕竟财大势大,要是他发起火来,她一个身处异乡的弱女子恐怕就完了。

  不过,那样温婉柔和的男人,想发火也不容易吧?也许就因这点,她才会如此大胆地建言于他,不是吗?环秋微笑着想。

  阿清没注意到她突来的笑,因为他也落入了更深的思念洪流。“他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有时下手不够俐落,未必是不精明,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你认得他?”“金陵人都认得他。”阿清简单的推托,转题道:“既然这是钟家的粮,那我就收下了。”

  环秋很高兴他没有拒绝,不过突来的晕眩不容她高兴太久。她伸手摸了摸额角。

  “你不舒服吗?”阿清看出她的面色不对。

  “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环秋揉揉太阳穴,躺了下来。

  “那好,你睡一下,我去打点野味,给你补补身子,很快就回来。”

  阿清拿起猎具,又看了看环秋才出门。

  “哈啾!”环秋揉揉鼻子起身。

  身上没穿衣服光盖着件袄,空空的不够密实,还是先把衣服穿起来吧!环秋挣扎着起身,将烤干的衣衫穿上。

  穿了衣衫,里头松松的,还是冷。环秋从角落里捞出湿透却未烤的内衣肚兜及里裤。刚才不好意思让阿清帮着烤干这几件,藏了起来,如今他出门,此时不烤更待何时?

  她爬到床尾,捧着衣服就近火堆。虽然距离有点远,她又偷懒怕冷,不想下床,只好就这么死命伸长手臂,拎着衣服烤着。

  时间也不知多久后,环秋虚弱的手臂感到酸疼了。

  “袁姑娘,小心啊!别烫着了。”阿清的声音传来。

  环秋抬头见到阿清站在门口,手上提着只野鸡,脸上充满关怀之色。

  她意识到自己不自然的高难度动作,挣扎着要爬起身,谁晓得一个重心不稳,跌下了床。

  “哎哟!”环秋在跌落地之前,阿清实时上前接住了她,两人霎时楞住。

  这个姿势相当暧昧。阿清实时捞住她后,才发现左手揽住的是她的纤腰,右手竟一把抓住了她的胸脯。胸脯!?……

  触手处隔着薄薄的衣衫,隐约可感觉到她饱满丰盈的胸脯,很显然并未着里衣,阿清以丰富的经验判断。随即,他像是着火般,猛然缩回了手,当然,怀抱中的软玉温香这回免不了跌下床的灾难。

  “唉呀!”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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