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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砰”一声,萧北辰火速关上门,不理会何叙君拍门声,成功开溜去也。

  倒霉的何叙君,不明不白地踏进敌阵,还没开口,敌人已展开攻击。

  “谁?”

  “是我。”她镇定的转回身子。

  风从虎停顿一会,才问:“你进来做什么?”

  “萧公子要我来问问将军生什么气?”何叙君僵着语气,背抵着门,纤指不安地覆着身后门板。

  都怪萧北辰!就算是表兄妹,也不该夜半共处一室啊,尤其他们根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还曾有过不愉快的一小段……

  “哼!”

  一声闷哼自纱帐内传出,风从虎掀帐下床,套上靴子,点起才刚熄掉的油灯。

  灯亮,微光竟然颇刺眼,刺眼地将眼前景物闪耀得炫惑非凡,震慑约两人,暗地同声惊呼,差点同时呼出声。

  何叙君紧抓着外衫。似乎她不抓紧,就会立即松开来似的。匆忙间起床,散乱着一头秀发,随便披了件衣衫便冲出门了,哪里管得到修整外貌?等慌张一阵后才意识到失礼,灯下照得她一清二楚,模样一定很狼狈!

  她更恼萧北辰了。

  风从虎暗地深吸口气,别开头,也敷衍似的披上件外衫。

  他没怎么在意他的模样有多失礼,当然更不知道何叙君早已无意中瞥着他敞开的胸膛,羞得满面通红,低下头去;他早早避开与她对视。

  该死!她越是踰矩,越是放荡,他竟越是心旌动荡!

  两人各自为这暧昧至极的气氛而战栗,深怕他们的距离不够远,让对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我没生什么气,你可以出去了。”风从虎终于开口。当务之急,先赶她出门,否则她那模样,他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他的声音平稳,何叙君心也稍稳。“那,将军为什么大声咆哮?柯玲姑娘又为什么……”风从虎怒瞪她,阻止了她继续。“这不关你事,你快回房去。”该死的女人,还不滚?“如果将军对柯玲姑娘做了什么,将军就应该负起责任……”方才那一幕,令何叙君不得不往坏的方向想去。

  “闭嘴!”风从虎怒然喝住。

  “你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何叙君因气不过而回嘴。从他的表情中看自己,彷佛她惹人嫌恶讨人厌!

  “该不会是你……”风从虎若有所悟地挪动脚步,缓缓靠近门前的何叙君,一步步逼得她踉跄连连。

  “什么?”她慌忙间。

  “该不会是你授意的吧?”他咬牙切齿,死盯着那张惊慌花容。

  灯影下,庞然躯体缓缓移动,逼得纤细身形步步为营,终于靠上了床边支柱。两人仅咫尺之遥,地上影子却已叠在一起,她像是被他吞没。

  “这是什么意思?”何叙君捺着性子问。

  “别装傻!那波斯女人进府里来,一直还算安分,好巧今晚却送上门来投怀送抱,我早该想到这是你最擅长的把戏!”风从虎面颊逼近,惊得何叙君连忙往旁一挪,不巧背后一空,便往后跌坐床上。

  “你不要含血喷人!”何叙君又惊又怕。

  “不然,你何以提到要我负责?不就是希望她送上门来,献身予我,要我负卖任吗?”风从虎一笑,笑得邪恶。“而今她不成功,你便要亲自上场了?”

  “她……献身?”何叙君头皮发麻。这字眼光用说的就令人脸红,那波斯女子又是何等大胆?

  “是啊!毕竟还是你熟练得多!就像现在,想逃却不冲出门,反往我床上跳,那波斯女若要学得你三分,也许今晚就成事了呢!”

  风从虎不苟言笑的面容,一笑起来,竟是魅惑得邪气且可恨!

  何叙君一把拍开他逗弄她下巴的无礼毛手。

  “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往我身上扯!我是萧公子推进来问候你的,不是我自己愿意送上门的!”言下之意,教他少自作多情。

  同叙君气呼呼地别过头,同剩一边红滟滟的面颊侧对他,朱唇也因微侧而显得更小巧玲珑;长翘的眼睫翻折向上,翘得一清二楚;挺立的鼻子弧形优美,阻挡另一边的脸庞,引人心生想扳转过一探全脸的欲望。

  这张脸,竟比面对面还要更吸引他!风从虎暗中呻吟。

  亲眼见她梦碎肠断,他确定她对情夫是真有情,不过,也许该庆幸她“调适”得很好,这么快便忘了她以前的男人,专挑他的怀里和床上跳!

  来日入宫,可能她又会忘了这一切,愉快地投向皇上的怀抱吧?

  尽管这是他原本乐见的,风从虎还是为此隐约感到不快,为了自己即将被忘怀。

  他咬着牙,生自己的气。明知她不是个忠贞女子,他还是会为了眼前的她,一身柔弱无骨般畏缩地坐倒他的床上,而感到热血奔腾!该死!

  他怪自己,不再怪她。

  “欲迎还拒的态度,不愧为媚功之最高段……”风从虎伸手抚向她的脸颊,喃喃自语,语气痴迷、赞叹且无奈,似是投降的无奈。

  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按着将她的脸扳回与他面对面。何叙君呆呆地任他抚着、抚着,竟忘了如同方才一般拍开他的手。

  字句鄙夷,语气却听不出鄙夷,她为他话中的无奈而困惑住。

  “我没有魅惑任何人……”何叙君喃喃响应,下意识从困惑中逸出声明,不是很郑重的语气。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风从虎声音瘖库。

  色不迷人人自迷,是他错!是每一个定力不够的男人的错!指责她,还不如指责自己。

  望向她蜷曲着的娇小身形,风从虎起了怜爱之心。他动情地将抚着她颊上的手往旁移离,轻缓地拍起她鬓边秀发,长长的一小绺,勾至鼻下,闲着、吻着,享受每分每寸的清香,如丝如缎的柔软。他忘情地逆而向上,直至逼近了发根,逼近她不知几时已羞红的面颊,他被迫停止。

  “将军……”何叙君勉强发出微弱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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