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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还有,碧渊宫朕会空下。”阳廷煜缓和地笑着对方萱梅道:“倘若你受他虐待、欺侮,还是被他休了,欢迎你回宫里来。朕会让外人知道,朕思念方昭仪过火,找了个面貌相似的女子替代……”

  噢!爱后的脸色发黑,不能玩了!

  变脸的不止文皇后一个。

  “皇上!萱梅在臣的身边,肯定比在碧渊宫安全许多!”傅谦亦忍无可忍。

  “什么意思?”阳廷煜睫起眼,嗅到挑战气息。

  傅谦大声道:“她人好好地待在碧渊宫,竟莫名其妙被掳出宫,还被卖到飘香苑去!试问,若萱梅是皇上的人,皇上岂不悔恨莫及?后宫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那飘香苑是什么玩意?”听起来就不太对劲。

  “青楼。”

  “朕抄了它!”阳廷煜喷火。

  借刀杀人计,成功!

  “皇上说得挺快活嘛!口口声声想要个贵妃,早说不就得了?臣妾可以代为安排。”文彤辉在他们离去后,笑咪咪地提议。

  他要是真以为这是爱后心里的话,那他就白吃了二十多年粮了!

  “朕是瞧傅谦不顺眼,想为难为难他,没别的意思,你别乱想。”阳廷煜赶紧安抚。”

  “是!臣妾知错。”她见好就收。

  “话说回来,爱后又是为了什么理由,还给傅谦一条后路,还让他有机会改郡又升官?”原来他可没那么好心眼,给傅谦一条生路是爱后的意思。

  “呃……臣妾是觉得,人才不能浪费嘛!”文彤辉打哈哈,一双玉臂水蛇似地缠上他。

  “人才?哼!你倒挺欣赏他的。”皇帝老爷的醋劲看来也不轻喔!

  文彤辉但笑不语。

  阳廷煜玩弄着她腕上的紫玉镯。

  “久没见你载了,你戴起来真好看。”他轻声低语。

  文彤辉灿笑。

  她绝不会说出何叙君代求了情,她才愿给傅谦一条生路。她看傅谦不顺眼已很久了。

  她和何叙君有段渊源,很乐意帮她这个忙,拉傅谦一把。只是,帮忙归帮忙,何叙君曾迷得皇上晕头转向,她才不愿当他的面,再提起关于何叙君的任何事。

  皇上是她一个人的!

  自此,宫中传出方昭仪暴毙的消息。皇上“哀戚”之余,追谥为方贵妃,追赠已逝的方父一品金紫光禄大夫,算是圆了方家的梦。

  但要靠死,才能得来封赠,方父在天之灵若得知,不晓得愿不愿受?

  天下多少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愿以子女的死,换来身后的荣耀?

  两造皆在尘土里,即使荣耀加身,谁享得?

  尾声

  腊月初三,谦足下,慕鸿拜:

  晃眼二十五年,慕鸿任歧州知府,二十五年如一日,时有疲态,亟思告老。有儿尽孝,

  妻子和谐,于愿足矣。

  近来,慕鸿疲惫之余,犯下三大错,屡为显义驸马矫之,惶恐惭愧!慕鸿为官不若足下

  尽心,只科考一回,便思安逸享福,早年壮志,今已付之东流,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慕鸿暗问,足下曾遇显义驸马否?

  足下官途曲折,近来一飞冲天,似有欲罢不能之势,慕鸿惊叹,并诚心祝福。足下以

  王爷之尊,与慕鸿交情一如往昔,称谓亦不许慕鸿有改,慕鸿甚是惶恐,更感怀多年

  不得见,或告老后,将上南彦王府一叙,足下念否?

  参商两隔,世事茫茫,慕鸿发花须白矣!足下红颜如昔?甚念!甚念!

  南彦王捻着须,微笑地看着远方来的信。

  “显义驸马是谁?你见过吗?”覆着面的王妃方氏,轻轻抬头问道。

  她已知道这位写信的孙慕鸿,便是当年泄漏她秘密的证人。说来也可算他们的媒人呢!

  “没有。他是明熙公主的驸马,据说是专找官吏碴的,本王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没出什么岔子,他没道理找上我。”南彦王得意道。

  能跟那位鬼见愁公主配上的驸马,想必也不好应付,那个驸马最好别来找碴。

  “谦郎,总觉得皇上封你为王,是不是回绝比较好?”方王妃早想开口了,却见丈夫意气风发地受封,她总感到不安。

  他从县令做起,升任太守、知府,一路郡王、亲王的封上去,简直可谓官场传奇了,总觉得来不甚妥当。

  “为什么要回绝?努力这么多年,这是我应得的,没道理回绝,我受之无愧!”南彦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也许皇上在试探你的忠诚。”方王妃忧心忡忡。

  南彦王大笑:“试探就试探!飞黄腾达本来就是我的愿望,没料到在我五十岁前得偿,为什么不受?就算是南蛮这穷乡僻壤,本王亦能让它富庶繁荣,皇上总算还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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