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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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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新房间在空了一整天后寒意逼人。她把暖气开到最大,等房间暖和起来时才开始脱衣服,准备洗她迫切需要的热水澡。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不可能是记者打来的。如果是法官的家人,那就表示临时出了需要她处理的状况。 “你在哪里?”寇子恼怒地问。“柜枱说你退房了。” “愿上帝保佑他们。”她感激地说。“一个记者打电话到我的房间,所以我换了房间,用另一个名字登记。” “很好。晚餐吃过没有?” “我今天吃过东西,如果你要问的是那个。” “不,我问的是晚餐。” “那么,没有,但你用炸药也别想把我炸出这个房间。我带三个女生去逛街购物,现在又冷又累,脚又痛,只想洗个热水澡。就这样。” “可怜的孩子。”他说,她听得出来他在微笑。“你换到几号房?” “不告诉你,我不要人作伴。” “我很会按摩脚。” 想到酸痛的脚有人按摩几乎使她呻吟。“改天吧!我快累死了,应付你需要很多精力。我今晚没那个力气。” “那大概是我听过最中听的拒绝。好吧,明天见。好好睡一觉。” “明天?”明天是星期六,她……无事可做。转念至此,她感到不习惯和茫然若失。 “我要上班,有些东西要查。”寇子说。“但晚上我会去殡仪馆。” 在守夜时见面应该很安全。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入屋子?” “星期天大概可以。我们在那里能做的差不多都做了。” “可以事先通知我吗?我想在家属看到前把书房清扫干净。” “没问题。好好睡一觉。”他柔声道,接着电话挂断。 葬礼当天,天气晴朗,寒风刺骨。这大概是冬季的最后余威,莎兰心想。事实上,气象预报也说气温会迅速回升,预估星期一会升到摄氏十七度,星期二到二十四度,周末前会升到二十七度。 在家属的坚持下,她和他们一起坐在教堂里。寇子坐在她后面的某处;他进来时跟她打过招呼,摸了摸她的手,然后退到角落里观察。她不确定他在观察什么,但没有任何细节能逃过他的眼睛。 她在心中与法官话别。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灵魂在附近徘徊,可能是在向心爱的人告别。想起他说过的笑话和顽皮的眼神,她的嘴唇不禁微微颤抖。失去他就像失去一位爷爷,在她的心中永远会有一个只有他能填满的小空洞。 教堂里挤满了人。他的死党为失去他而难过,他们看来都比几天前衰老,仿佛有一部分的活力随着法官而去。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看着棺木后的整面花墙,莎兰猜想伯明罕地区所有的花都在这里了。 送葬队伍抵达墓园,在坟墓前举行简短的仪式后,家属退后,下葬的工作开始。棺木放入墓穴和覆盖上大量鲜花后,蓓若和晓蕾各自挑了一朵玫瑰留念。蓝道和荣恩看来颇不自在,好像他们也想要一朵玫瑰,但碍于男性的身分而不愿做出那种感伤的举动。但他们的妻子在和蓓若交换眼色后,各自挑了一朵玫瑰。 葬礼过后丧家通常会在家里设宴。但法官家仍然被封锁,在他遇害的屋子里宴客似乎也不大合适,所以他的一个朋友热心地提供自家作为宴客场所。出席葬礼的宾客纷纷前往设宴地点,但莎兰悄悄溜向她的休旅车,不想被混在人群里的两个记者硬拦下来谈话。 寇子在她坐进驾驶座时,追上她。“你可以找人去清扫了。”他说。“我会拖延家属到明天,让你有时间处理这些事。” “谢谢。”葬礼结束,她感到茫然若失。除了处理清洁工作外,她没有其他的事可做。“我可以回去拿些我的东西出来吗?”她尤其想拿到她的笔记型电脑,好让她能开始更新履历表。 他露出讶异之色。“如果愿意,你可以待在那里。” 她打个哆嗦。“现在不想,在书房清扫完毕前不想。” 他谅解地点头,掏出一张名片。“这家公司专门处理不易去除的污迹。”指的是血和脑浆。 她瞥一眼名片。“谢谢。我明天一早就打电话给他们。” “现在就可以打。第二支电话是他的住家电话。他们习惯应付紧急状况。” 清扫命案现场绝不好玩,但事情总得有人做,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交给专业人士来做。莎兰虽然受过清除各种污迹的训练,但知道亲自动手会令自己承受不了。 “你不会有事吧?”寇子问,犀利直率的蓝眸打量着她疲倦的面容。他移动肩膀挡住车门的开口,让他们能有一点隐私。“我有事情要做,但如果你需要人陪伴,我可以──” “不用。”她摸摸他的手,接着连忙把手收回来,因为那短暂的碰触就极具诱惑力。“谢谢,但我很好。我也有些事要处理。” “那么我明天打电话给你。”他倾身亲吻她的脸颊。“手机不要关,让我随时能找到你。” “你在计划逮捕我吗?” “我们仍然需要讨论一些事、作一些决定。如果有必要,我会拘捕你。”他转身走开,她凝视着他的背影,一阵轻颤窜下她的背脊。 如果她打算逃跑,她的动作就得快。非常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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