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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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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能跟你有任何关系,”他坚定地说。“那只是可怕的巧合。新闻报导说又发生了一件命案,那证明了你绝不可能涉案。” 如果最新一件命案已经上了新闻,那么现今的媒体果然神通广大,她疲倦地心想。但他们处于高度戒备,在监听警方无线电和九一一电话,所以他们有可能比警察更早赶到最新的命案现场。 又有一个人死了。她应该为被害人及其家属感到震惊、难过,但她的感觉只有庆幸自己不在现场。 “我的提议仍然有效。”他说,再度露出抹羞怯的笑容。“在电视和星期六的宴会上看到你时,你的能干都令我印象深刻。请考虑、考虑。我的庄园很大,一直都靠终点雇佣维护,但常设的专业监督会带来莫大的助益。那里很安静,我有绝佳的保全设施。” 虽然满脑袋棉花,但有一个思绪是清楚的:工作邀请信这次不会像法官遇害后那样如雪片飞来。在蓝氏夫妇死于非命后,尽管最新一件命案至少可以证明她不是杀人凶手,但她还是会被当成扫帚星,没有人会希望家里有个扫帚星。要不是已经见过她和对她的人格已有定见,狄先生可能也不会想雇用她。 她应该慢慢地找工作,她应该在亚特兰大、棕榈滩或纽奥良的报纸上登广告。她可以在求职期间与父母同住,如果警方让她离开这个地区。 由于这份工作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最简单的作法就是接受。她会有地方可住,有事情可忙,等她恢复正常时,再来作长久的打算。 “我必须对你实话实说,狄先生。在发生这么多事后,我不想留在这个地区。我很感激你的提议,如果你在知道这可能是暂时性的安排之后,仍然有兴趣雇用我──” “我有。”他急忙说。“我完全了解你的感觉。但等风波平息,等你看到我的庄园后,我希望你会改变离开的心意。” 她深吸口气。“既然如此,我接受你的提议。” 被害人名叫汪杰可,五十六岁,汪氏广告的总裁兼执行长,家住彻罗基路,与妻子都是高尔夫球爱好者。那天他在家工作,午餐过后不久,他的妻子被朋友接去山溪乡村俱乐部打小白球和小酌。他在前门挥手跟她们告别时,还健健康康,等妻子玩乐一下午之后回到家时,发现她的丈夫倒卧在起居室的壁炉旁,一颗子弹贯穿他的脑袋。 鉴识人员在沙发底下找到弹壳,立即送去做比对,看看是否与蓝家的三颗子弹相符合。开枪手法似乎与另外两件命案相同,除了蓝太太是眉心中弹以外,其他人头部中枪的子弹都是左进右出,显示凶手站在被害人左边,而且是个右撇子。凶手站的位置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出于故意。如果站在被害人右边,他必须转身才能开枪,那样可能会让被害人有时间反应。 事实却是没有一个被害人来得及反应。除了蓝美琳以外;她显然想要打电话求救。 汪杰可拥有运动员的身材。如果他们有人能够反抗,那个人就会是他。但他跟其他人一样,毫无反抗地倒下。没有翻覆的椅子或倾倒的枱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枪毙命。 汪杰可被杀时,莎兰在警局内接受侦讯,所以人绝不可能是她杀的。所有的迹象显示杀害汪杰可和蓝氏夫妇的是同一个人,因此媒体的焦点立刻离开了她。警察局长发表声明说警方担心席小姐的安全,但从未把她视为嫌犯。那当然是不折不扣的谎言,但只要能使媒体不再对她感兴趣,谁在乎呢? 鲁提说他让她在山溪客栈门口下车,吩咐她用“韩洁婷”的假名入住。寇子希望鲁提有亲自陪她进去,但他了解赶到命案现场的急迫性。当汪太太歇斯底里的电话打进九一一时,警局里的每个人都像准备紧急升空应战的战斗机驾驶员一样跳起来就往外冲。 他们人力吃紧,既要执行日常勤务,又要应付一日两起命案。由于这最新发展,魏副局长认为没有理由继续限制寇子插手蓝氏命案。魏副局长只有五名警探,所以他需要每个警探都投注全副心力在这件案子上。就寇子而言,那也解除了不准他靠近莎兰的禁令。 将近午夜时,魏副局长认为大家都累得失去效率。他们必须等着看鉴识组能否找到新的具体证据,还没有被他们询问到的朋友和邻居也得等天亮后再说。 寇子整天都惦记着莎兰,他突然想起来而问鲁提。“你有没有找人把莎兰的衣服送去给她?” 鲁提先是一脸茫然,接着呻吟一声。“糟糕,我忘了。”他看看手表。他两个小时前打电话告诉妻子,说他很快就会回家。 “交给我来办。”寇子说。魏副局长听到他们的谈话却没有说什么,因此寇子知道他的禁令正式解除了。 “你确定吗?”鲁提问。“你也许会想避几天锋头。” “不,我不需要避锋头。” 他和其他人一样缺乏睡眠,但他必须在回家之前先见到她。她可能在任何时候都不会高兴见到他,更不用说是凌晨了。 真要命。 他先去收拾她的衣物,心想如果他带了她的东西去,她就不会拒绝见他。他在开车前往山溪客栈的途中打她的手机,但她没有开机。他只好向查号台查询山溪客栈的电话号码,然后打去找“韩洁婷”。 莎兰是那种睡不沈的人。铃声四响她还没有接电话时,他开始担心。她总算在铃声六响时接起电话,但声音听来死气沉沉。“喂?” “我把你的衣服送过去。”他说。“你住几号房?” 她停顿一下。“放在柜枱就行了。” “不行。” “什么?” 啊,好多了;她的声音有了一点活力。“如果想要你的衣服,你就得见我。” “你扣押我的衣服要胁我?”虽然是愤慨,但代表更多的活力。 “如果你现在不想要它们,我就带着它们一起回家,你可以去我家拿。” “死寇子──”她住口,他可以听到她恼怒地吐大气。“好吧!”她把房间号码告诉他,然后用力挂断电话。 有进展。 他不介意吵架,不跟他说话才令他抓狂。只要她跟他说话,即使是用强迫的,他都还有机会。 抵达客栈后,他把她的东西装上行李车,推着车走向电梯,经过盯着他看的柜枱值班人员。他掀开外套,露出腰带上的警徽,值班人员开始对其他的事感兴趣。 莎兰一定是站在门边等,因为他还没有敲门,她就把门打开了。一定是行李车的声音警告了她。看到推车上堆满行李时,她已经伸出一只手准备提一个旅行袋了。 “我把你的东西全部带来了。”他说,压低声音以免吵到同楼层的其他房客。他很惊讶自己还记得那个礼貌,因为莎兰身上只围着一条被单。“我猜你不会再回那里住了。” “对。”她说,打个哆嗦。“但我的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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