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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可是我很可能会,而且机率很大。所以我相信这世上一定有大部分的人跟我一样,这是人性。”她不矫情的陈述,坦白又可爱。

  “连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嫁吗?”

  “容先生可是一片真心。他现在没有财产继承的问题,所以不会牺牲你,结果绝对和一般肥皂剧不同。”

  “韵文,你这是什么比喻!”

  “而且你还有金未来大师的预言当‘金钟罩铁布衫’,一定如童话故事般,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金未来大师可没说我的婚姻是一则童话,我不相信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何韵文以无比镇定的语气对她说:“连你这个得到金未来大师预言的人都不相信爱情童话了,那我们这些乎凡人怎么办?”

  容海尧在何韵文的专访里公开向冉曼珩求婚,这是何韵文承诺要保密的部分。

  专访一披露,便有一大堆媒体追着冉曼珩满街跑。

  “你这个不知感恩的丫头,是不是翅膀硬了,不舍得让你老爸过好日子,才自作主张地回绝容先生的求婚?”

  “不是的,杂志上登的消息有三分之二是假的,我和容先生根本不熟。”

  “写那篇报导的不是你那个叫什么韵文的同学吗?她怎么可能乱写?”冉裕堂不悦地道。

  冉曼珩正经八百的回答:“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蔷薇告诉我你和容先生准备同居……难怪,那天你整夜没回家,原来真的和男人在一起。”

  “我就说嘛,工作也辞了,每天一大早就出去瞎晃,也没看你急着找工作,原来是找到长期饭票。”柯珈珈酸溜溜地道。

  她当然酸了,自己的女儿没元配生的孩子出色,不酸个几句,难消心头之恨。

  “阿姨,工作不是不找,只是想休息个十天半个月。你放心好了,明天我就搬出去住,不会吃你一斗米。”

  “你挖到金矿就想把我们一脚踢开是不是?裕堂,你看郑敏蓉生的好女儿。”

  “曼珩,我们又没赶你,为什么急着搬出去住?”下半辈子恐怕得靠敏蓉替他生的孩子,他可不能压错宝。

  “裕堂,她要搬就让她搬,不要求他。”

  “你懂什么?”冉裕堂斥了声。

  “我怎么会不懂?曼珩,你要搬可以,每个月的生活费只可以多,不可以少,否则我就召开记者会告你遗弃。你要记住,你现在是知名人士,你有负面消息就等于容先生有负面消息。”

  她不作响应。不就是钱嘛!她给他们钱就是了,相处模式回到原点。

  午后下了一场雨,深秋后每下一回雨,气温便下降一些,越来越接近冬天了。

  程珊岚透过简爱玲,约了冉曼珩见面。

  “这里的咖啡很香。”冉曼珩心十分坦然,没有患得患失,所以特别自在。

  “你应该答应海尧的求婚的。”程珊岚开门见山地说。

  “我知道你也爱着海尧,为什么反而成了说客?”

  程珊岚点了一根烟。“希望你不介意我抽烟,不过你就算介意也来不及了,我已经点了。”

  “你抽烟的样子很美。”

  “谢谢你,你是个大方的女人,不吝于赞美女人。”就是基于这一点,她无法与冉曼珩为敌。

  “我想我会退出。”冉曼珩心痛的说。

  程珊岚楞了下。“为什么?海尧选择了你,你是赢家,为什么退出?”她不明白。

  “容家二老不会接受我做他们的媳妇,他们不喜欢我。”

  “他们也没喜欢过我,我不甩他们,一样进了容家。你可以学我,我是大着肚子进门的。十年前我都敢这么做了,现在社会风气更开放,你有什么好怕的?”

  冉曼珩有她自己的想法,“强摘的瓜不会甜。”

  “有的时候也不会太苦。”她说的是屁话。

  因为她强摘下来的瓜真的很苦。熬了十年,除了吃好、穿好,表面风光之外,她一无所有。

  “是吗?我没有冒险精神。”

  “你的运气不会比我背。我嫁的是个短命鬼,你嫁的人会同你白首偕老。”

  “我选择退出,你应该高兴啊,这么苦口婆心的劝我,很令我意外。”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就是不想见海尧痛苦。他很痛苦,你明白吗?”她撩了撩颊边的卷发,风情万种地说道。

  “我明白,你转告他日子久了就不会痛了。”

  她摇摇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我安慰海尧,不用你交代我也会做,而且求之不得。”

  冉曼珩觉得很累,这么多人劝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是因为害怕吗?怕什么呢?怕她和容海尧的感情禁不起时间的考验?怕世事多变?

  “你比我想中善良。”相形之下好象是她在闹别扭,是她举棋不定。

  “因为我知道要心机也是徒劳无功。”她一直强调这一点,聪明人一听就懂。

  当晚,容海尧来找冉曼珩。

  两人坐在他的保时捷里,就着天际的明月论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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