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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你好凶喔,是不是嫌人家太过分了?”

  长喜觉得自己很委屈,一片冰心在玉壶还被人家嫌弃,精心设计的玩笑,本以为杜狂雪会为之欣喜,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张臭脸。

  “你是很过分,千里迢迢把我引来洛阳,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

  “我是好意──”他打断她。“够了,你的好意总是令人吃不消。”

  “花姑娘又没被虐待,她还开心得很呢!不信你一会儿亲自问问她。”

  杜狂雪见到花函萝时,她正立在幽幽碧湖边,两岸垂柳拂过水面,景致怡人,人又比景色美上好几分。

  她似是知道有人靠近,转过身,先是微愣,后绽开一抹微笑。

  “你来啦!”她只是淡淡的一句问候。

  他走近她。“好吗?”

  “好,当然好,哪有不好的道理?”她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少女,后者像是刚刚哭过。杜狂雪骂了她?为什么?

  “在看什么?”他问。

  她回答他:“最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到底是花恋蝶还是蝶恋花?”

  “想出来了吗?”他看着她,定定的审视着。

  她摇摇头。“没有,很想找个人来问问。”

  杜狂雪转过身对长喜说:“长喜,我要和花姑娘独处,你能不能暂时回避?”

  “不──好吧!”

  “不然我们换个地方聊。”他绝然的说。

  长喜只好让步。“好、好、好。”连三声好。“你们聊,我到花厅去招呼你的朋友。”

  长喜走后,花函萝笑了笑。“这么大的脾气。”

  “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说什么实话?”

  “长喜是不是威胁你、苛待你?”

  “没有啊,你不觉得我胖了很多?”她摸了摸俏脸。

  他摇摇头。“不觉得。”

  “你有没有很惊讶,原来蛇王是个少女,看来你大概不会太惊讶,蛇王和你是旧识对不对?”

  她觉得他好像没变,又好像有点变了,一时之间恍惚地分辨不出他变在何处?不变的又是何处?

  “她是大唐的长喜公主。”

  她倒抽了一口气。“什么?”

  “你没发现她和一般女孩有什么不同?”

  “是有些不同,好像可以呼风唤雨似的。”难怪势力颇大,奴仆如云,身边藏着不少大内高手。

  “她被宠坏了。”他说。

  “公主没有不受宠的。”

  “有的时候旁人会受不了,”就像现在。

  他从长安来,原以为将碰上一场硬仗,没想到只是小女孩的玩笑。

  “若我是个公主,一定比她更会闹。”她说。

  “你会吗?”他不相信。

  “一定会,我这个人做老百姓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若做了公主,当然容易无法无天。”她往羊肠小径走去。

  “长喜是大唐众多骄纵的公主之一,你千万别学她。”他不喜欢。

  “没机会了,至少这辈子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天生的骄纵得靠出生的环境养成,我没那个环境。”

  他跟着她走,觉得一个如此娇小的女人,竟然这么有胆量,遇事处变不惊,真不容易。

  “有那个环境,我也认为你不会。”

  “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她转身停住看着他,他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呢?

  “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他坦率地问。

  她噗哧一笑。

  “笑什么?”他问。

  “你以前没这么多情的。”

  他被说得有点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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