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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辛晏然觉得自己对他的爱又更强烈了。“你去忙吧!我没事了。”

  白令海站在路家的吧台前调着酒。“依莲,来尝尝我调的酒。”

  路依莲摇摇头。“我讨厌酒精。”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正经?偶尔放肆一下也不会。”白令海并未因此而被扫兴,他颇能自得其乐。

  “若不正正经经的,如何能配得上诺言。”

  白令海嗤笑了一声。“拜托,你不是为诺言而活的。”

  “我很想只为他一人而活,只是他……并不领情。”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那是诺言没有福气,谁不想娶路亨利的女儿?”如果依莲愿转换目标,他很乐意接手。

  “你是因为我是路亨利的女儿,才对我这么殷勤的吗?”其实路依莲早已看穿此点。

  白令海惊觉自己的失言。“当然不是……大家都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是路亨利的女儿。”

  “不是吗?我认为你站在这里,也是因为我是路亨利的女儿。”她不怕得罪人,尤其是像白令海这样的人。

  白令海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被人看破心事,他倒真有点困窘。

  “不用觉得罪恶感,自我有记忆以来,懂得思考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大部分的人接近我、想认识我、千方百计巴结我,全因为我是路亨利的女儿。”严格说起来,她根本没有朋友,她的朋友全是有目的才会靠近她的功利主义投机分子,她不怕承认这些听来残酷的事实。

  白令海十分讶异。“你十分早熟。”

  “只有诺言,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不是为路家的财富而来的。”

  “所以你才会爱上他?”他很久以前就想弄清楚这问题的答案。

  “是的!可惜,诺言似乎对我并不感兴趣。”这是富家女最大的遗憾,心爱的人并不爱自己。

  “依莲,你真的很想得到诺言吗?”白令海小心翼翼地问,他想帮忙,但却不愿拍错马屁。

  “我自小什么都不缺,而爱情,是我唯一缺少的。”她没有把握辛晏然会真的照她的计划行事,或许她舍不得放弃优渥高格调的生活。

  “让我帮助你。”白令海毛遂自荐。

  路依莲打量着他。“你能怎么帮我?事成之后我又得付出什么代价?”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白令海不是笨蛋,当然有他想要的东西,否则他不必多管闲事。“事成之后,我想在苏活区开一间PUB。”他坦白道。

  聪明人,一听就了解。“交易成立,一间PUB很简单,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就能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只是……你要如何帮我?”

  “你想要我如何帮你?”他双臂交握于前。

  “我不知道你的本事。”

  “两年前,辛晏然曾经进了疗养院,你知道这件事吗?”白令海轻描淡写地问。

  “我知道这件事。”

  “谁告诉你的?”他微蹙眉。

  “你可能不知道,那家疗养院是路家的财产。”

  “那件事……不巧是我的杰作。”

  “什么?是你将辛晏然送进疗养院的?”路依莲讶异地瞪大了眼,看来她得重新评估白令海这个人。

  “很惊讶吧!”白令海一点悔恨之意也没有。

  “你的目的是什么?”路依莲很好奇。

  “我很自责,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一时冲动招惹了辛晏然,也不会让诺言后来被逼得不得不娶她为妻。”

  “而你以为只要诺言摆脱了辛晏然,他就能自由了。”

  “起初我是这么认为,现在看起来,辛晏然并不如她外表那般单纯。”白令海点燃一根烟。

  “那日慈善晚会,你是刻意让我见到她的?”

  白令海点头承认。“没错,情势已经很明显了,有她就没有你,你准备怎么做?”

  “我威胁她,以保守她进过疗养院的秘密,作为交换她离开诺言的条件。”

  “她会照着你的意思做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路依莲耸耸肩,这一点她没把握。

  “必要时,我可以帮你。”

  她并没有说什么,这个男人不值得信任,但如果他可以帮她赶走辛晏然,也没什么不好。

  辛晏然用冷水洗了脸,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些。自从那日没来由的晕倒后,南诺言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他从未说过爱她的话语,但表现出来的款款深情总是让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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