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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想任何人碰到你现在面临的情况,都会不知所措,特别是对那些你真正在乎的人。”南诺尘安慰他。

  “但我想,若你是我,你一定能稳住自己,不自乱阵脚。”龙旭日苦涩一笑。

  “是你的亲人吗?”南诺尘问。

  “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龙旭日用一种近乎痴心到心坎的语气道。

  “被控杀了谁?”

  “她的继父?”

  “有没有人证和物证?”

  “难就难在人证物证都十分齐全。”龙旭日沮丧极了。

  “让我看看相关资料。”

  龙旭日递上档案夹。“这是一小部分关于案情的资料,下头那叠列表纸是我整理的笔记。”

  南诺尘专注地开始阅读。聂芸嫣,这个令他的心灼烧的名字顿时跃人他眼里。他的目光有几秒钟无法从这个名字上移开,他的血液沸腾,严肃地抿起嘴来。

  他没料想到他们将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他仔细地读下去,然后开始问龙旭日几个问题。

  人的心理真的很奇妙,现在,当他面对龙旭日时,竞因为强烈的嫉妒而不自在起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里竟然也包含了十诫里的妒忌之心。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寻常些。

  “三年前,她……大腹便便,将要临盆,那天正好是个倾盆大雨夜,我正巧开车到圣荷西区拜访朋友,回程时见她穿着单簿地倒卧在路边,便送她到医院……就这样,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这一回南诺尘再也无法轻松冷静了,山崩地裂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他的心有更多的迷思,百转千回、狂悲、狂喜所吞噬。芸嫣竞有了孩子?他的孩子吧?一定是的。

  他心绪纷乱地问:“她有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云嫣很少谈到孩子的父亲,只说孩子的父亲与她之所以会有交集,是一场宿命的错误。”

  南诺尘沉默了半晌,他一直不确定自己想要再见她一面的渴望到底是为什么,或许只有真正面对她才能摆脱她带给他的魔障。

  “你有几成胜算的把握?”南诺尘问。

  “大概只有一成。”

  南诺尘开车前往暂时收押聂芸嫣的女子监狱,脑海中不断浮现他们相遇那一晚所有的对白和场景,他有最好的记忆力,却无法记住她细微的呼吸、颤动;他有最强烈的直觉,却不确定她会否见他。

  这些紊乱不清的问题,他暂时无法理出头绪,直到他见到她。

  他看着戴着手铐的聂芸嫣苍白地朝他走来,她身子摇摇晃晃、楚楚可怜。

  她的眼神冷漠淡然,似乎对见到他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这让他的心缩得更紧。

  聂芸嫣抬起头望向他,她以为来见她的律师是龙旭日,从没有想过会在此痛苦的地狱情境与他重逢,她早已被这个案子折磨得几乎失去活下去的勇气,要不是因为小宇,说真的,她好想什么都承认,不想辩白,只想一死图个干净。

  他身穿一件羊驼色外套,黝黑高贵的模样像个异族的王子般,他站在她面前,散发出来的气质威严慑人。他们互相凝视着彼此,虽然只有几秒钟。

  她没有微笑,美丽、纤柔的容颜难掩淡淡的忧郁。他的灵魂深处渴望能紧紧地拥住她,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将雨过天晴。

  他走向她,替她拉开椅子,打破一室的寂静。

  “你知道自己最重会被判终生监禁吗?”他问。

  她低垂下头,不发一语。

  “该死的!说话啊。”他轻声诅咒。

  她静默半晌。“如果你有心想为我做什么,请在我服刑的漫长岁月里,替我照顾小宇。”

  南诺尘冰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聂芸嫣身上。“小宇——是我的儿子对吗?”

  聂芸嫣的眼泪开始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所有的无可奈何和委屈全在他的面前溃堤。

  他的下颚紧绷。“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宇是我自己坚持要生下来的,与你无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案子,我不会这样求你。打从一开始,我从没希望你为我或小宇做什么。”

  她本就不是一个过于脆弱的女人,但今日,她是多么渴望能向他倾诉她的痛苦、无助和恐惧。但他的黑眸太冷太深邃了,令她难以亲近,只有让自己伪装倨傲,起码能有尊严的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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