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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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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看,我们常常到那里散步的,平常很少人会到那片私人土地走动,可为什么偏偏是在我们下定决心要私奔的今天发生那样的事?而且我们竟然约在那个敏感时刻见面,这一切……让我不得不悲观。” “也许是巧合。”袁心的情绪也被影响了。 “这个案子看来还有得查,死者据说是个美国有钱大亨的弟弟。” “你听谁说的?” “你刚才和那个光头警官进去作笔录时,我在走廊听到另外两名刑警对话时说的,死者确定身份是拥有美国公民绿卡的东方人,他的家人在美国有钱有势,如果短期间破不了案的话,承办这个案子的相关人员全会有重压上身。不过,我这个门外汉也知道,案子八成不好破,凶手可能是预谋的,才会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部分案情是卓怀仁由分局里大伙的谈话中拼出来的。 袁心脑子隆隆作响,她很清楚,案子一日不了结,她随时会有麻烦。 看她想得入神,卓怀仁问:“你在想什么?” 她楞了一下,看看腕表,反应过来,“糟了!我快赶不上晚餐开饭的时间,爸爸要是比我先到家我就惨了,穿这身衣服他会怀疑的。” 卓怀仁比她更紧张。“快!我骑车送你回去。” 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了,但还是没能于千钧一发之际赶在袁父之前回到家,只怪她在分局里待了太长的时间。 “阿祥叔已经在院子里洗车了。”袁心看看大门内。 “你自己小心应付,别穿帮了。”卓怀仁提醒道。 袁心深吸一口气,缓步进门。 袁父早已在客厅等她了。 “你今天野到哪去了?”袁父叫住她。 袁心一向怕极威严的父亲。“没有。”低垂着头,她声细如蚊鸣。 “还说没有!你在刑警队工作的三叔打电话来告诉我,你今天下午在后山的林子里发现一具尸体,你怎么会到那里去?”袁父目光犀利的问。 “我……我去那里散步。”很牵强的理由。 “一个人?”袁父问,口气不是太好。 袁心噤声不敢多言,怎么回答都有错,三叔的那通电话肯定把怀仁在场的事也一?报告了。“不说话代表什么意思?” “三叔应该告诉你了不是吗?” “你还敢扯上你三叔!”袁父站起身,暴怒地大吼。 这通常是疲劳开的开始,她以沉默来祈祷这一切快点结束。父亲一直反对她和怀仁交往,怕怀仁是为了袁家的财富才处处讨好她。怀仁当然不是父亲以为的那种人,父亲对她太没信心了。 “你是不是又违背我的意思,偷偷和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子见面了?”袁父显然非常不满意。 袁心聪明的选择不发一语,在此时多言无益,特别是父亲心里早就定了她的罪。 “不知道像谁?!我们袁家没有一个人和你一样不识好歹。人往高处爬,偏偏你……不只不往高处爬,还老是和我作对,挑个没有生意头脑的运动蛮牛来气我。”袁父忿忿不平极了。 “爸,你一直对怀仁有偏见,你把他想得太坏了。”她试图和父亲讲道理,但总是效果不佳。 “我做人一向公正,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楞小子根本配不上你,是你执迷不悟,看不清事实。”袁父说。 袁心不想争辩下去,那只会徒增父女间的嫌隙,她飞快的转念,只要她坚持非怀仁不嫁,她不认为父亲能拿她怎么办。何况父亲对她虽严厉,可总是爱她的,不会看着她痛苦的与自己不中意的人纠缠一生。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准再和卓怀仁走在一块,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又见面,不要怪我对他不客气。”袁德昭对这件事已经开始不耐烦,这个孩子总让他操心不已,涉世未深,不懂得人心的险恶。他活这一大把岁数了,什么人没见过?还不了解自己女儿该配什么样的人吗?年轻人老是开口闭口的情啊、爱啊,殊不知一个错误的念头极有可能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袁心听到这儿,心凉了一半,父亲已不知威胁她多少次了,今日又下最后通牒,她该怎么办?原本下定决心和怀仁私奔,不顾一切都要在一起,无奈让她碰上那件事,让她动弹不得。 “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袁德昭轻吼。这个女儿是他四十岁才有的独生女,他疼得像心肝似的,表面上他常常骂她,对她要求特多,限制她交朋友的物件,骨子里却完全是一个平凡父亲爱子女的忧心表现。 袁心轻轻点头。唯今之计只有祈求上天保佑,希望怀仁的诚心能有打动父亲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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