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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短短一句,阿震是谁?

  严季雍被问得没头没尾,只好亲自向留下纸条的主人询问清楚。

  “你问的是哪个阿震?”他很高兴她肯跟他互动了,哪怕只是张纸条。

  “有很多个阿震吗?”她没想到他会来找她,所以心跳如擂鼓,似要窒息。

  “碰巧我就认识两个。”他说。

  “哪两个?”

  “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知道阿震的事?”

  “是双飞要我问的,想答就答,不勉强。”她以不耐烦掩饰她内心的澎湃。

  “我没有不回答。”他忙不迭地道。

  “那就快说啊。”她暗喜。

  他没辙,比较在乎的那一方通常处于劣势。

  “一个阿震是诸祭的字,另一个阿震叫卜震,解答你的疑惑了吗?”他殷切的道。

  “诸祭哥也叫阿震?”她没想到。

  “是的,诸祭字单名一个震,有时候朋友以阿震称之。”

  她今天看起来没有那么防备,刺猬的刺隐藏得很好,他开始奢想,可能她有点在意他将要远行。

  “还有一个叫卜震的,又是谁?”这才是关键人物。

  “北京城里有名的草药商,是个出名的牙人,开了一间牙行,双飞问他作啥?”

  “双飞关心的是另一位阿震,不是牙人卜震,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你也不会懂。”女人的心思他哪里明白,死板板的人,只会欺侮她。

  “卜震得罪你了?”

  “我怀疑他和瑛儿的癫病有关,你是瑛儿的堂哥,怎会没注意瑛儿和卜震间发生过苦恋?”

  严季雍叹息,“你又来了,还没证实的事说得这么早,万一误会人家了呢?”

  她尴尬一笑,“猜测也不行吗?”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可是卜震会怎么想?如果他认为你恶意中伤他,暗中报复呢?”

  “别小题大作,反正你都要去江南了,说这些话是要教训我还是提醒我?”莫紫乔心情低落的说。

  严季雍打量着莫紫乔,她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好像瘦了些,难道她不希望他去江南?

  “如果你不高兴我去工作,可以……”

  她打断他的话,“我没有不高兴你去江南,也许我该谢谢你的远行,这样我就不必为了该如何同你相处而伤神了。”她口是心非地道。

  一个女人最可悲的事莫过于想留住她的丈夫而开不了口,开了口却又留不住,丈夫无心无情是女人最大的悲哀,独守空闺亦是。

  “你就是这么巴不得我消失?”他被刺伤了。

  “是你自己要接圣旨的,扯到我这里作啥?”她撇清关系地道,有些情绪太沉重,她现下不想面对。

  他微愠,“无情的女人。”

  “你说什么?”她被骂得很冤。

  “我说你无情冷血。”他再说一遍。

  好熟悉的台词,不久前她也这样形容过他,那时她是天下最倒楣的女人,不只货被退还沦落至严府刷尿桶。

  她求过他,他无视于她的哀求。

  “跟你学的。”她回嘴。

  “此言差矣!”

  “我刷贵府尿桶时,如果你肯发挥爱心,我现在会把你当恩人好好膜拜。”

  “什么贵府?现下严府也是贵府,你既然嫁给了我,就不该有分别心。”他想弥补。

  她不语,转身欲离去,双飞肯定急着知道诸祭哥到底是不是阿震!

  “你去哪?”他问,

  “不是去干坏事,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寒风吹来,路上行人无不瑟缩成一团。

  莫紫乔想着严季雍方才的态度,她承认她被迷乱了。

  这几个月,她天天咒骂他,天天希望他没有好下场,每每想到他被恶整的惨样,总能令她窃笑在心头。

  虽然,他还没有真正被恶整过。

  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怀,在恨他与爱他间挣扎、拔河,不知该如何消除对他的埋怨,却控制不住对他的在意。

  他们就要分开了,分开之后的日子和现在一定会不相同,但心情呢?

  “紫乔,你在发呆?”

  她回过神,对马双飞虚弱一笑。

  “阿震的事我替你弄清楚了。”

  马双飞忍不住紧张,“是不是和我怀疑的一样?”

  “诸祭哥确实叫阿震,震是他的字。”

  马双飞垮下肩头,心凉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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